三人一道回了清平巷。
刘荇匆匆打了声招呼,便拐进旁边他自己的房里去了,时梦秋将应珑送进她的房间。
两人在房内相对而坐,半晌无言。
最终,应珑瞧着气氛不妥,便先开口:“时大哥,你如今在何处高就?”
“我如今在太祝令下任小祝,托的田先生的关系。”时梦秋轻声说道。
“时大哥果然厉害!时大哥你好好干,他日更得富贵了,莫忘了我才是!”
“呵呵,那是自然。”
“对了,时大哥,你是如何将我救出来的?”
“我找了田先生帮忙。他的话,君上能听上几分。”时梦秋淡淡道来。
“哦?田先生到底是何身份,这么厉害?”
“田先生是帝师,君上对他执礼甚恭,早年还让他教导大公子。”
“那他的学问定然很高罢?”
“嗯,先生道儒两修,学富五车,乃不世出的大家。”
这便是了!魏君对时梦秋必定心存戒备,也只有田子方这般超然之人,才能说服他,令他释怀一二,放任时梦秋到他眼皮底下来。
应珑想着想着,忽的想起那枚赤金令,便正声问道:“时大哥,你可曾见过刻有字符的赤金令牌?”
时梦秋见她神色凝重,便仔细回想一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确不曾见过。那是何物?”
应珑回想起当日之事,不觉又悲恸失色。人说至亲之人惨死阴影,叫人三年不得好寐。云姨之事发生不过端端月余,在应珑心中还是一处远未结痂的创伤,一经触碰,只叫她痛不欲生。
时梦秋见她面上神情已知大事不好,也有些紧张。
应珑缓了半晌才将情绪平息下来,道:“有人想抓云腾,云姨拦着不让,最后她,她被人杀死了
“事发之地遗落有一枚符文金令,八成是凶手之物。”
时梦秋万没想到是这等大事,惊得脱口而出:“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何时之事?”
“两个月前。”应珑低声道。说罢,她垂首不再言语。
时梦秋见她情绪甚是低落,不好细问,便伸手抚在她肩头之上,轻声安慰她:“逝者已矣,你节哀罢!此番来安邑,你可是要追查此事?若需帮忙,你尽管开口。”
应珑侧了侧身,避开他的手,无声点点头。
时梦秋悬着一手,愀然不语,少时,才又闷声道来:“我离开之后,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却不知你何时有了许多公子与兄弟之类的好友?”
应珑心知他是听见杨先生的调侃,误会了她与魏逃c刘荇与嬴师隰几人的关系。不过,她如今也不愿意与他解释太多,遂不甚在意的回答:“我与他们在广武城相识的。听闻我下牢,他们便也去看了看。”
时梦秋将她的神情瞧在眼里,对她这回答不置可否,半晌不吭声。忽的,他一个急步上前,捉住她双肩急切的问道:“小应,你可是恨我了?”
应珑被他捉住肩头左右不适,忙挣开他道:“时大哥这话从何说起?你与师父的大恩,我时刻铭记于心,恨谁也不会恨你。”
时梦秋无声望着她,眼底一片黯寞。
良久,他收起心头的失落,轻轻咳了咳,平静的说道:“也罢,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你早些歇着。那金令之事,我会留意打听。你若有事,遣人到无华街我府上说一声。”
应珑微微松下一口气,对他点点头,起身将他送出院外,回来后,躺在床上辗转一番倒也睡了过去。
翌日,应珑刚准备出门,魏逃与一众侍从找过来,坚持要与她一道走。
虽说云姨之事与魏逃无关,却与他魏家人脱不了干系,应珑实不愿再与他有所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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