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尸体遍布,堆积如山,有的缺头,有的缺腿。狰狞恐怖铁青的眼窝里还藏着变形的眼珠,正在痛苦中挣扎不动,渴求解脱。而西唤杰就安坐在这片兽林之上。
西唤杰半靠在一个散架的织布机上,长发散开盖住了大半张脸。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尖锐和冰冷。
白色的长袍染开大片血迹。有些地方已经晾干发硬。有些地方还湿润有余红黑叠加,深浅不一。乍一看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西唤杰这是谁的血?。”
古玥还是张口问了,他的嗓子发干,像被锁住一般不受控制。
“这些人都是西唤杰杀得?!怎么可能!?”
那弥漫开的血惺味带着浓烈的药臭。闻的久了,祥音就头晕目眩,趴在墙面上呕吐起来,脸色又白又红。
西唤杰明明醒着却一动不动,许是与疫种撕战两天两夜,早已疲惫到失去知觉。房内处处血迹,空歇极小,一碰便会染上荒疫,古玥不能轻举妄动。
他看一眼脸色难看的祥音,冷声道“你去路口等我。”
祥音吐完之后反而更加难受,想了想意会的点点头,“是!”
古玥试着摊开手,将力量凝聚在手心,让那如注之流的血迹汇拢,他想起姬姽婳在花丛中招蜂引蝶的景象。
猛的收手,血滩停止流动,却留下一片干净的通道。
西唤杰像发现有人来,突然有了动静,古月立刻打起精神。
西唤杰直了直弓着的背,古玥清楚的听见他骨头噼噼啪啪发出的脆响,像只刺猬一般带着敌意和防备。
“你到底成了什么怪物?”
西唤杰散乱的头发,随着他头部微小的动作而摆动。像一头听话的兽,随时会朝你扑过来。
古玥朝他走近些,再一出手,西唤杰已被一个罩子裹住,情景变幻,眨眼功夫,他们已在古玥书房中。
祥音歇了好一会儿,在反过头来看,人却不知上了哪儿去,喊了好几声也无人应。地上还留下异常干净的一条道。他不着头脑的四处看看,
“这怎么做到的?”
西唤杰和古玥刚一落地,西唤杰就惊恐的弹起来,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兽叫声,弓起手呈爪状,凶狠地对着古玥。
独清沙见古玥回来,放下茶杯,蹭的一下坐起来。
“相公”
古玥那句“别过来”还未说完,西唤杰便以闪电之速瞬间出现在独清沙身旁,不带一丝怜悯的用锋利的指甲划了过去。
独清沙如今无灵力护体措不及防,艰难地往后躲过一下。手背却还是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不住的往外冒,顺着手指滴在地上。
西唤杰在想动手时已被古月提起来踢飞过去,在墙上砸出扎耳的巨响。石木墙不断有碎屑往下落,西唤杰痛的瘫在地上起不来,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撑不住那胀裂的五脏六腑。
“该死的!”古玥忍不住咒骂,“是我松懈了”古玥自责地皱着眉头,脸色铁青。“你如今凡胎可会感染?”
独清沙摇摇头,“是我自作主张来的书房,相公不必自责。”
古玥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的创伤药,轻敷在伤口上,也不见她喊疼,用绷带准备包扎时,独清沙却一脸纳闷,
“相公,为何不用神术直接将我医好了?”
古玥这才反应过来,可手上动作也不停,先给她止了血。
“我要如何做?”古玥看看手心有些迷茫。
“神力自然听你的话,想你心中所想便可。”独清沙甜甜的笑笑,脸上的小窝甚是可爱。
古玥想起前几次也确实是这样,脑海中想什么那神力就怎么动。
他将手心盖在伤口上,凝聚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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