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航打开门,朝房外轻轻唤了一声。
旋即,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精瘦小伙。
精瘦小伙把手里的银色手提箱放在桌上,站在一旁查看衣架上的输液袋。医生则走到孙海文身前,依次在他袒露的前胸和右手手腕上贴了四五张小铁片,并通过导线和他身后的体征监测仪相连。
接着,他退到墙边,开始调试监测仪。罗航守候在一旁边,并未动手。
孙海文恐慌地注视着面前一切。
医生朝罗航点了点头,现在可以开始问话了。接着他便退到了角落里。
“孙海文,钱在哪里?”罗航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逞能,孙海文。别幻想做什么英雄好汉。你会说出来的,我敢保证,你会说出来的。你要么现在说出来,要么跟我们耗上十个小时。到那时,你可能已经被折磨死了。”
他稍微停了停,“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死过一回了。护城河县的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的妻子c你的家人c你的同事,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欺骗了所有人,然后盗走了那笔巨款,藏了起来。”
孙海文呆望着前方紧闭的房门,眼里充满了恐惧。关于他的过去,他们又到底知道多少?
“但今天情况不同了,你熬不过去的。你要么开口,要么被我们折磨个半死。哪样好,你自己选择吧。”
“我不想死。”孙海文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他们不会杀死我的,在他们找到那些钱之前,他的生命没有危险,他心里想。
在过去的四年当中,他一直在祈求厄运不要降临。但他同时也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他的。无论是谁,在丢了那么一大笔钱之后,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要么是他们,要么是警察,反正此事必定会发生。他考虑过各种不同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结论——如果必须做出选择,落到警察手里是他最好的结局。
精瘦小伙缓缓打开银白色手提箱,拿出一只黑色的帆布卷袋。他瞧了孙海文一眼,然后慢慢将把黑布卷袋铺开在面前桌上。
只见十几个小口袋里插满了各种式样的器具——闪闪发亮的各式剪刀,形状奇异的不同锤子,大小c长短不一的钳子和针筒。他轻轻地抚摸它们,充满怜爱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干什么?”孙海文惊恐地问。
“别着急。”罗航双手扶着长方桌边缘,“你只需要说实话,告诉我钱在哪里。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我不知道什么钱,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罗航没有理会他的问题。“那就让陈东帮帮你吧。他会让你想起来的。”
陈东不疾不徐地往手上戴一副黑色手套。
“陈东自己话很少。但奇怪的是,他喜欢让人开口说话。”罗航说着看了陈东一眼,“心理扭曲c抑郁和翻社会人格,你的病历是这么写的吧?那些字太潦草了,我看不清。”
陈东诡异地咧了咧嘴,“不记得了。我不喜欢芳村那医生。”
“我也不喜欢。”
罗航转向孙海文,龇牙道:“他人挺好,没什么不良嗜好,就喜欢收集和钻研各种审讯工具。相信我,我认识他许多年,但直到今天,他仍有很多手段可怕地连我都不想看到。”
陈东拿起一支空的针筒,走到孙海文面前。
“他会抽你一点血,给你做几个测试。”罗航说完朝陈东点点头。
孙海文一脸恐惧,用力挣扎,但身下的沙发椅纹丝不动。他不停地扭动身体,直到针筒刺进右手臂才停止下来。房间里一片沉寂,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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