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句话,也并未让缠斗在一起的桐子和伊佐子松开彼此,冯莘想,这其中或许也有沈酿川的声音太小的原因在。
沈酿川却忽带着冯莘走到那快递纸箱旁,他翻着狗身上的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他指着狗的后脑勺,道:“这就是它死亡的原因。”
一道伤口赫然映入眼中,冯莘想,之前他们忽略这伤口的原因,除了它的隐蔽外,还与他们并未想到这狗与谋杀有关。
明显有人替它清理过伤口,但替它清理伤口的那一人是谁呢?冯莘心中已有了答案。
只是,谋杀这条狗的那一人又是谁呢?
“作为长期处于被虐待地位的受害者,一般来说,受害者的底线只会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换而言之,受害者对加害者会越来越宽容。但在这个家庭中,这条原则并不适用。我一直在找那个令她发生变化的原因,但却未曾想到,那原因早在一开始就已显露。”
如同一碰冷水泼在头上,冯莘一愣,随后道:“你是说凶手是她?”
沈酿川把手机递给了冯莘,道:“这上面有父亲在吃晚饭之前发在社交平台上的照片,还配了一段乍看很感人的话,由这段话可见,他们并不认识这流浪汉,流浪汉手中的那一把枪远远比他口袋中的珠宝值钱,这样一个人,有杀害一家人的动机么?”
“翻过他的社交平台后,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他在社交平台上晒过给妻子买的女士香烟,晒过给儿子买的羽毛球拍,却从未在社交平台上提过他的女儿。”
看着手机上的那一张照片,冯莘不由地愣了一会儿,他忽然明白了之前的怪异究竟来自于何处。
碎片如潮水涌来,冯莘惊愕地发觉,他离真相仿佛只有一步之遥。
照片上的女儿穿着白色绣月季花长裙,她孤零零地坐在左二,似一个木偶。
值得注意的是:坐在左一的人是那名流浪汉,坐在右一的是弟弟,坐在右二的是母亲。
这外人眼中看似幸福的家庭啊,并非它表面那般光鲜亮丽。
他转头看向墙上的照片,墙上的属于女儿的照片并不多,但有趣且诡异的是:女儿的照片永远是长裙长袖,从小到大。
纯白与长袖冯莘的脸上浮出疑惑,他看向沈酿川,仿佛是想从他身上求出一个答案。
“那他们为什么对一个流浪汉这样好?”
“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伪善的人。”
“对陌生人尚且如此,对自己的孩子却”
“如果凶手是她,那母亲手中的枪要怎么解释呢?”
“如果你拿过那把枪,会发现那把枪上涂了胶水,刚好那么巧,在桌子下,我也发现了胶水,这把枪放在餐桌下的暗格里,暗格里的胶水倒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暗格?”
“在伊佐子拿出纸牌的时候。”
冯莘点点头,他那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伊佐子身上,的确并未注意沈酿川的动作。
“那她的动机呢?”
“你很清楚,不是么?有时候,压死一只骆驼,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使我排除母亲是凶手的那一个猜想的,也是这一根稻草。”
冯莘沉默了半晌,他很清楚那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那应当是她在灰暗时光中的最后的慰藉。
但是,冯莘不明白,既然厌恶黑暗,为什么要成为它的一部分呢?
“沈酿川,我不明白”
“小花生,这只是一场虚拟的谋杀,所有的动机c作案方式都只是虚构,你明白么?”沈酿川的神情冷峻,他很清楚,哪怕在他面前呈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他也不会有半分同情。
在推理时,最需要的是理智,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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