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莘只觉着浑身汗毛倒竖,这个单词,他自然不会不认识,但他感到汗毛倒竖的原因不是恐惧,而是惊愕于险恶的人心。
作为无神论者,他很清楚,在所有的以人为见证者的神秘现象的背后,都有一双属于人的手。
他们今晚会得到hell这个单词,这并非鬼神之作,而是出自这参与游戏的某一人想要他们看到这一个单词。
冯莘尽力地揣度着这人的心思,这人想要在他们之中营造恐怖的氛围,可原因呢?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那笔属于胜利者的奖金么?还是为着胜利者的荣光?他的目光在信一c民子c伊佐子三人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却见他们脸上是始终如一的惊愕。
这很符合他们此刻应有的反应,但见过太多伪装的冯莘很清楚,他们所表现的,只是他们相让外人看见的他们。
你以为他们庸俗不堪,但他们实际上却是高智商犯罪者。
在某种程度上,高智商的犯罪者会是一个很好的侦探,因他知晓如何恰当地制造证据,知晓如何把你引上一条通往谬误的路,他甚至知道如何与你打成一片,让你怀疑的目光永远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冯莘忽然想起了青蕖的一首诗,《恐惧》。
我害怕
当我戴着镣铐走在街上
会有许多与我一样戴着镣铐的人
他们和□□者的警卫站在一起
将手中的石头对准我
虽然用这首诗形容冯莘的恐惧并不大恰当,可在某种程度上,在这世间,他也害怕这样的事,他害怕,当他不得不剥开身边的人光鲜艳丽的外表,却看见腐烂枯萎的内里。
冯莘打算再观察他们一会儿。
“凶手来自地狱?”
冯莘正毛骨悚然的时候,沈酿川忽然幽幽地道:“你们难道打算在电子显示屏前,神情惊惧地说凶手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伊佐子期待地看着沈酿川,道:“那你怎么看?”
“我是无神论者,不信鬼神。”说这句话的时候,沈酿川的身上笼着淡淡的理性的光辉。
推理一事,不问证据却问鬼神,沈酿川忽然开始怀疑,这些人果真喜欢推理么?
“那你怎么解释hell这个单词,还有我们不自觉移动的手指?”信一颇有兴趣地看着沈酿川,似乎十分期待他会给出的答案。
“比起自然,人类伪诈且寡情,无生命的物体并不会欺骗我们,但人却甚善此道。”
桐子忽然加入了对话,她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沈酿川,仿佛是想穿透他的皮囊看透他的内心,她道:“你的意思是”
“真相很清楚,我们中的某一人操纵了这场转桌灵游戏。”
“那你怎么解释hell这个单词呢?也许只是凑巧呢。”信一穷追不舍地问道。
“hell这答案似是而非,我们也可以说,能做出这灭门血案的人,哪一个不是在地狱里呢?”
沈酿川摸了摸口袋中的桂花糖,紧皱的眉目忽然舒展开来,他道,“至于你所说的凑巧的问题,不自觉地移动一次是凑巧,但连着移动四次,并且这四次恰好组成一个令人惊惧的单词,我并不认为这是凑巧。”
闻言,伊佐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一边把纸牌和玻璃片收好,一边道:“虽然沈酿川你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我还是喜欢转桌灵,既然它能风靡,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
沈酿川并未说话,他看向伊佐子的目光掺杂着几分悲悯。
他很清楚,当一个人把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外物上时,她已经失去了推理的能力。
一块小小的三角玻璃片和二十六张纸牌并不足以承载人生所有的重量,如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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