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声,直到这位道外家的老管家,忽然压低著声音说:「另外我偷偷的告诉薰小姐一件事,您放在心里就好,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
「嗯?啥事」
「其实就是这些事都是少爷亲自交代让我去做的。」
「流星?」
某种极度的感动交杂著难以言喻的酸楚,一瞬间溃堤似地冲进薰小小的心里。
流星
冷漠的武装下原本是一颗温柔无比的心。
原本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是她甘於倾心的男人——然而,他们必须离别。
在成为一个能够自信地站在黄金骑士身边的女人前,她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独自完成。
所以,他们必须离别。
分离的日子是在几天后一个初晴的早晨里。
薰记得那是一个有点放晴,异常乾冷的清晨。
她一个人在租赁的公寓里醒了过来。
窗外唯有乌鸦乱啼。
薰慢慢地滑下床铺,睡眼惺忪地走过去推开窗子。
「好冷。」
暮冬的晨风迎面袭来,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
那时候才有一缕柠檬黄的c冰冷的薄光,从灰色的云层里透出来。然而薰知道,要不了多少时间,天就要亮了。
她很快地梳洗完毕。稍微迟疑了一下,她替自己两片略苍白的嘴唇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唇膏。
然后她背起自己的大包包。下楼。走出公寓大门。
整个城市都还没从黑甜的夜里完全清醒过来,这个时间还没有交通车。不过薰并不想找偶尔从身边呼啸而过的计程车。
她独自沿著公路行走朝著道外家的方向走去。她觉得有一点点寂寞,但并不觉得特别难受。
这是她与黄金骑士邂逅的城市。在送那男人离开以前,薰想要好好地重新看看这座城市。
她刻意寻远路绕过那座私人的画廊——她在那里第一次遇见了她的骑士。
那时候的流星永远都木著一张脸,粗暴的不得了,薰简直讨厌死了。
然而她却无法不承认,在城区大学的小巷子里,当那个男人抓著她的无名指套上戒指的时候,她的心其实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悸动。
薰后来老想著要问问那家伙,真的不知道男人给女人套戒指的意义吗?不过最后还是作罢了。
嘛,用她的脚趾屑屑都可以猜到那家伙可能的反应。
「哧。」
薰神经兮兮地笑了出来。
然后她经过了一条暗巷。
那阴暗的黑巷深处耸立著一幢幽暗的旧公寓。
薰停下脚步,盯著那幢旧旧脏脏的建筑,禁不住身子微微地战栗。
她在这幢屋子里,听著流星把她当作骇魔诱饵的自白。天可怜见,那样的心痛啊,此生都不要再一次经历了。
那时候的她还不懂流星。
不懂自己的无知。
是的,那时候的她,又怎麼会懂自己到底有多幸运?得老天眷顾,把这个男人带到了她的生命里。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他小心翼翼保护著的朵温室里的花。是他几乎丢掉性命,也要捧在手心里的玫瑰花——想见你。
意识过来的时候,薰发现自己已经奔跑在通往道外家的密林里,她忽然有点后悔没有叫辆计程车的决定,因为她是那麼急切地想见到他,恨不得就生出了一双翅膀,能立即地飞到他的面前去。
她即将与他分开了。她一度不能够理解自己到底是如何做下这样的决定的?
他们也许再也不能见面了?
不。
她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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