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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雪儿二十年前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阿瑛消失后不久的某一天。具体日期不详,但我能肯定是夏天,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她穿着雪白的长裙。那个时候我们就住在涞河湾。

    我租的小屋是房东就着院墙临时搭建的。一进院门,左边是房东家的二层小楼,右边一溜四间都是出租屋,我住的是第二间。第一间是卖蔬菜的四川老金,第三间是收啤酒瓶的安徽小吴,第四间是在饭店厨房打荷的苏北人小赵。我每天早出晚归,平时与这几个邻居并无过多的交流。老金天不亮就去卖菜,所以天黑就睡下了;小吴却是天黑踩着三轮车出门,第二天凌晨才回来,白天睡一睡天的觉,只是偶尔会在我下班的时候,跟我有个短暂的照面;小赵基本都是在我入睡之后才回来。因此,我们几个虽然住在一间院子里,彼此几乎能听到对方喘息和心跳,可我总觉得我们并不算是真正的认识,直到我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之后的某一天,我和老金的关系才突然有了一个飞越。

    那天是周末,因为第二天休息,所以我在黄河路和黄金光他们玩到了凌晨才回来。在院门口碰到了要出门卖菜的老金,那天他跟我打招呼异常热情。当时我并不在意,可是我刚进家门,老金却又跟了进来。他没头没脑和我聊起了诸如柴米油盐之类的日常琐事,并无主题,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过分殷勤和没话找话。我们的闲聊实际上是在我一边冲凉c换衣服和搓洗衣服的过程中进行的,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当我忙完一切与他对坐的时候,他就显得局促不安起来,后来他站起来搓着手,言语凌乱地说:“你看,我们住了这么久的隔壁,也是有缘,今晚我早点收摊,回来咱两喝几杯咋样?”我不置可否,还没来得及回答,老金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又转头嘱咐说:“就这么定了喔!”我隐约觉得老金是有事要找我,但究竟是何事,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下午老金果然五点刚过就回来了,我正躺在床上看书,他就满头大汗站在门口,满脸笑容地说:“起来走哇,”

    “去哪儿?”我不解的问。

    “去桥头饭店呀,”老金坚定地说。

    我以为老金会在家里用炭炉烧几个菜请我喝酒,可此刻他却坚持要去饭店,我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得随他去了。

    桥头饭店是在阿瑛理发店的隔壁,是涞河湾北岸唯一的饭店,饭店没有招牌,也就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是在大玻璃上竖着贴了几个红色的电脑刻字:“小炒,便饭,”要是横着读便成了“小便炒饭”,我常因此而哑然失笑。桥头饭店实际是因为坐落在桥头,而得的俗名。

    桥头饭店总共只有五张方型桌字,我跟老金在靠窗的一桌落座,透过玻璃,能看到阿瑛理发店紧闭的大门。时间还早,饭店里还没有其他客人,又小又破的吧台上的,有台录音机在连续反复地放着《涛声依旧》,估计这盘磁带是老板特制的,由此可见他对这首歌的喜爱程度。

    我对老金平时的印象是个头不高,皮肤黝黑,留着平头,小腹微微隆起。此时我又仔细观察才发现,老金身体非常结实,国字脸,眼睛溜圆,目光如炬,嘴唇丰厚,刚毅中甚至有些威武。老金喝酒每口都很深,显得很过瘾的样子,可见酒量非凡。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向我讲述着他的过去。他并没有打听我的情况,我也没有主动说,况且我当时刚满二十岁,离开学校来到上海才一年多,确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所以我们的聊天实际上也就是他的自述,由此我便对他的情况有了深入的了解。

    老金说他今年四十五岁,曾在长白山当过特种兵,由于和当地的一个姑娘搞对象犯了纪律,就复员回了四川老家,组织上没安排工作,他只得带着那个东北姑娘种地。他说那个姑娘,也就是他的妻子美若天仙,他是打心底里疼爱着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再苦也愿意,当他们可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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