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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墙壁被漆成了上白下绿的颜色, 年休失修, 漆层已经黯淡c剥落了。完全敞开的房间门口像一个长方形的画框, 框出了一幅令人心生不适的丑陋画面:墙壁的下半部分和地面上, 到处粘结着已经干透发黑的粘液和碎屑,仿佛曾有什么被碾成了肉泥c却还顽强活着的东西在走廊里蠕动而过;上半部分则像有人沾满血的手胡乱拍打涂抹过,血痕连同后面的墙皮一起, 被某种利器刮出的划痕破坏得乱七八糟。
一只象牙般洁白的手臂,就从侧面伸入了这片阴森可怖的背景中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纤细c柔软,毫无瑕疵,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它像是在触摸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似的,在空气中摸了摸,然后终于缓缓向前,露出了后面连接着的更多肢体。
在看清她模样的瞬间, 生铁煮水嘴边冒出了一句压低声音的“卧槽”。
即使明知道可能会见到十分恐怖的画面,陆攸还是没忍住那该死的好奇心,偷偷从漆黑血液的屏障后面探出了脑袋, 并准备好见机不对就立刻躺下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只能用“扭曲”来形容的怪物。
这个怪物的主体部分, 是一个正怀着孕的女人。她肩上披着一件类似医生的白大褂, 前方敞开,衣摆垂落在两侧, 胸部用绷带遮住, 膨胀的肚腹则袒露了出来——她的肚子大得夸张, 紧绷的皮肤被拉伸到几乎透明,像个装满水后即将破裂的气球。
大概是为了减轻负担,从这具躯体的腰部,生长出了无数灰白颜色c表面质感类似皮革的条状肉须它们纠缠连接起来,从下方“兜住”了那个沉甸甸的圆球。另一些肉须则伸向下方c与地面接触,用于帮助支撑和移动,只是它们撑起的高度太高了,以至于让原本用于行走的腿部离地悬空,只能无力地垂挂着。
女人的脸,则只剩下了半张——从下半张脸上残存的琼鼻和樱唇来看,她曾经完整的面貌必定是极美丽的,然而在鼻梁处那道平平的分界线以上,眼睛和颅骨的部分都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丛将粉红色的大脑包裹在了根部的半透明物,它们密集柔软,顶端那一截在空气中不住地细微颤动c卷曲伸缩,犹如随水波起伏的海葵触手。
看到这些触手和肉须的瞬间,陆攸条件反射地想起了海神。然后他由衷地觉得,海神那些通体漆黑c光洁柔韧的腕足还是很帅的
密集的灰白肉须涌动出了波浪的效果,将女人的身躯“推”到门口。她的面孔依旧朝向着走廊前方,头部半透明的触手顶端却齐齐转向,对准了房间里的这几个不速之客,似乎正在“看着”他们。接着又一阵涌动,让身体也转了过来,她伸开两只细白手臂,撑在门框上,上半身微微俯向门内——肉须簇拥而上,稳住了那个不断下坠的肚子。
“你确定”客梦回看着这个摆出了“找到你们了哦”姿势的怪物,吞咽了一下,背对着生铁煮水极小声地问,“这是一nster说的那个‘女人’?”语气中充满了对于一nster的怀疑
他倒是错怪一nster了:不是一nster对“女人”的定义过于宽泛,或者传达信息不详,而是这个副本恰好在一nster那行人离开之后c他们到来之前,又有了新的发展。上一次一nster他们看见的,确实只是一个脚步踉跄c备受庞大沉重的肚子折磨的女人而已。
那半张脸上的嘴唇张开了。“有人擅自闯进来了呢”她口中发出的声音轻柔好听,语调却十分森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在她开口的同时,陆攸看到她身上浮现出了“女护理弗丽达”的字样,这行字也像玩家的id一样,停留片刻就消失了。唯独冥府之路对女护理惊悚的外表视若无睹c毫无反应,“我们是来找人的。”他平稳地说,“请问你见过裘德吗?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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