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的,应该要超过一千万斤,然而梁国铁器质量精良不说,同等质量的铁器售价却要比楚境所产的铁器低四到五成,通过正常的手段难以限制。
不要说民办冶匠矿场了,太府局、将作监所辖的冶铁所,除了铸造兵甲所用外,铁料无法售往州县,近年来都陷入入不敷出的困境。
目前看梁国还每年向大楚进贡一百万缗的贡赋,但因为楚境铁业萧条,转铁转运使司仅铁税损失就超过五十万缗。
虽然荥阳一役之后,他与沈漾等人商议着想要限制梁国商货入境,但奈何楚境之内沿江诸州县,参与楚梁商货贸易的地方势力得利甚丰,这事拖了两年,朝野争议纷纷,都不得有丝毫的进展。
虽然此时看似大楚在南面也是连连斩获大捷、攻城掠地,国势强盛一时无两,然而杨恩、沈漾他们心里清楚这些战果与梁军在轵关陉斩获大捷区别有多大。
目前也只能看到能不能在今年成功攻陷建州、福州,将闽地尽收大楚疆域,要是一切顺利,今年或许还能重提限制梁国商货入境之事。
虽然新帝还没有亲政,杨恩还是细细将里面的曲折跟他解说明白,唯望他亲政之后,知道哪些才是真正的国本、民本。
“都说大楚海宴河清、人杰地灵,难道一枚小小的铜子,也不及撮尔梁地?”少年愤懑不满的质问道。
杨恩无言以对,只能请罪说道:“老臣无能……”
“彬儿,跟侯爷在聊什么呢,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清阳走将大殿里来,问道。
“母后叫我学习奏章,孩儿有诸多不解之处,将内府、张平召来相询,”少年说道,“这韩谦还真是可恨,明里对大楚称臣,实则附在大楚身上吸血——待黄虑、顾芝龙打下闽地,大楚一定要给梁国一个教训。”
清阳秀眉微蹙,只是说道:“彬儿勤勉学习是应该的,但也要体恤侯爷与张大人这么晚必定困乏。要做一个好的君王,不能够
体恤臣僚可是不行。有什么事明日再问不迟,你也该早些去歇息。”
“沈相言梁军夺轵关陉大捷,旋即能克关中,届时必将是大楚强敌。然梁军形势已成,盟约却不能轻弃,需大楚上下齐心协力,才不致受梁军威迫,”少年颇为坚持的说道,“孩儿也深感时间紧迫,需学习的地方又太多……”
“一口吃不成胖子,难不成今天耽搁了,大楚江山就亡了?”清阳蹙着秀眉,略有些不悦的问道。
“闲时思悟,方能融会贯通,陛下要学治军治政,壮大祖宗基业,也不需急于一时,还是要休息好,要有强健之体魄。”杨恩说道。
“好吧,那孩儿先去歇息了。”少年将奏章放回到御案上,跟清阳告退,在十数内侍、宫女陪同下往后面的寝殿走去。
清阳拿起奏章看了看,说道:“沈相的措辞越来越严厉了,地方真能禁之?”
“难。”杨恩回道。
清阳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杨恩、张平告退,她坐到御案之后,细看沈漾在奏疏之后所附的票拟,过了片晌才问像影子般跟随在她身后的雷成:
“韩谦此役重创蒙军元气,又夺得蒲晋等地,接下来怕是真如沈漾所言,很快就要出兵收复关中了吧?彬儿现在对哀家的话,也多少有些不耐烦了,却对杨恩言听计从,杨恩、张平他们平时教彬儿的东西,没有歪到哪里去吧?”
“陛下为楚君,杨恩、张平为楚臣,所言所思所虑都再正确不过,”雷成说道,“老奴这两年精力已是不济,怕是难以再伺候太后身边……”
他能说什么?
延佑帝遇刺身亡时,新帝也早就到了记事的年龄;随着年龄渐长,对当年的旧事也必然有自己的思量。
即便不提杨恩、沈漾等人的影响,新帝有着初生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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