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勾结。
不仅杨恩,即便是沈漾、杜崇韬、杨致堂、黄化等人,也都相信张平、姜获虽然与韩谦交好,在很多事情及观念上与韩谦投契,但他们还是忠于延佑帝、忠于楚廷的。
韩谦此时已为梁主,姜获、张平始终还是楚臣。
姜获年事已高,最后还是在沈漾、杨恩的请求下,长信太后于两年前亲自出面,请张平回到楚宫内侍府任事,到新帝身边担任崇文殿内常侍。
“润州刺史张宪所进奏疏提及州民喜用太和通宝,沈相拟条陈勒令诸州县当严令禁止,”少年说道,“朕初时也有些不解,心想民用甚便,因何禁之?张平说梁国筹太和通宝,用铜仅有大楚制钱半数,也就意味着楚境民众每用一枚太和通宝,实际就为梁国夺走四五文钱,朕才略知铸币的微妙。找你过来,朕是想知道太府司能否铸同样的制钱以供州县?”
“太府局铸太和通宝同样的制钱问题不大,只是铸法水平不及梁国,
以致用铜料虽省,用工却费,核算下来,一枚铜元的成本也要用掉八九文钱,实与维持旧币相差无几,”杨恩回禀道,“而说及币制,最为关键的问题,乃是地方私铸难禁而劣钱泛滥,私铸之制钱粗陋不堪,才使得州县喜用太和通宝。倘若大楚能严禁私铸,太府局官铸制钱足铜不缺,民众也不可能舍本逐末……”
虽然新帝还没有到亲政的年龄,但杨恩、张平皆是尽可能将他们所知经世致用之学倾囊相授。
太和通宝之事,政事堂诸公近两年来都极为头痛,沈漾一直要求州县严禁之,但实际效果只能说治标不能治本。
梁楚两国互市贸易点太多,难以禁止商旅携带梁国铜元往来,而楚境之内私铸泛滥,私钱不能禁绝,又怎么禁绝梁国铜元在楚境流通?
而说到禁止私铸私钱,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地方势力太强,地方上私铸的幕后,离不开乡豪世族的身影。
大量私铸劣钱充塞州县,劣钱在市面上贬值太厉害,这才最终导致太和通宝在大楚疆域内民用甚便。
还有一个原因,太府局每年仅铸一百万缗钱,不敷民用——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制钱投放州县,就直接被地方上的乡豪世族收走,掺以锡铁铸成劣钱牟利,日益繁荣的商贸,客观上需要大量的私钱作为补充。
太府局不是不想铸更多的制钱,但铜矿开采、冶铁、铸造成本极高,以旧法铸制无利可图,上下也就无心推进这事,政事堂有命令下去,也能找到千百条理由推搪。
当然了,梁国通过诸贸易点,将大量的太和通宝流入楚境,得利也没有张平说的那么夸张。
根据各地的奏报,最初流入楚境的太和通宝,差不多要一千六百枚到一千八百枚太和通宝,折抵一两黄金,也就比楚境的时铜市价略高一些。
当然,这更可能是梁国左内史府有意而为之。
只是韩谦及梁国左内史府隐藏在背后的意图是什么,梁国所行币制与梁国境内商货定价以及梁国官钱司所谓的金银本位制之间存在怎样的联系,杨恩到现在都还没有琢磨出一个味来。
太和通宝与楚廷太府局制钱及诸多私币在诸州县混用时,太和通宝铸制精美及质量稳定,迅速得到沿江州县民众的欢迎,相比铜及黄金市价快速上升,目前差不多维持在一千三百枚太和通宝兑换一两黄金的水平上。
但即便如此,每年楚境也有大量的铜及金银,流向梁国。
这是困扰杨恩及沈漾他们许久,却又没有办法解决的一个问题。
而这还仅仅是一系列问题中的一个,梁国大宗商货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流入楚境,更令人头痛。
仅铁器一项,太和五年统计各贸易点的交易量就突破六百万斤,算上私运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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