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顾明府提议,便豁然起身,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里。
顾明府作为户曹主事,职微官小,就住醉阳府对街一条小巷子的角落里,走三四百步便到,吱呀推开院门,震落门檐上的一捧积雪,有些许落
进安吉祥的衣领子里,冷得他脖子直哆嗦。
安吉祥一边躬着身子,从脖子里挖出残雪,一边与顾明府穿过垂花厅,往中庭走去。
安吉祥知道顾明府两个儿子早夭,院子里除了两个老仆,就只有妻室赵氏同住,但此时中庭院子里悄无声息,看不到一个人在。
推开堂厅木门,里面正烧着火盆,热汽腾腾,安吉祥看到有三人已经坐在厅中饮酒,似乎专等他与顾明府过来。
看三人脸面陌生,不是顾明府府上的仆人,也不像是孟州刺史府及军中的将吏,穿着打扮也极其普通,像是普通的赶车马客。
这样的人却坐在顾家大堂之上饮酒,安吉祥怎么不惊?
“安大人看到新朋友,怎么就不愿意坐下来喝一杯水酒了?”为首那个多少透漏出些生气的汉子,笑着看过来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安吉祥警惕的厉声问道。
“我要是自报家门,安大人岂不是更不敢坐下来喝酒了?”那人笑问道。
“那就当我没有来过,告辞。”安吉祥拱拱手,便要告退。
“安大人都猜到我们是洛阳来的,也不赏脸陪一杯水酒?”那人问道。
“……”安吉祥不答话,就在站在门口,往屋中三人脸上打量。
“洛阳军情参谋府北司同知事张士民,见过安大人,”那人站起来,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说道,“原本我家君上着北司殷鹏殷大人过来见安大人,但殷大人临时有事脱不开身,便着我携君上的诏函,过来见安大人……”
安吉祥还是认得韩谦的字迹,这么丑的字迹,别人想模仿也难,看韩谦在诏函里写有当年他随张平在叙州监军的一些旧事,更能证实这封诏函不是别人伪造来诈他。
他将诏函递还给张士民,说道:“我在孟州不过是废物一个,你们要是想招降赵孟吉,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安大人见过君上的诏函,便能猜到我们此行的意图,怎么能说帮不上忙?”张士民笑道,“赵孟吉身边有人盯着,萧衣卿也必然会防备我们过来招抚赵孟吉,也多半会留有暗手——我们或者明府贸然去与和赵孟吉接触,很可能会坏事。安大人倘若愿意居中传话,洛阳他日必有安大人的一席之地。安大人难道到这时候,还甘愿被吕轻侠、周元他们牵着鼻子走吗?”
“慈寿宫变,与我无关,事后随逃也只是贪生怕死……”安吉祥说道。
“君上当然早就查清楚安大人并非吕轻侠的傀儡,延佑帝之死也非安大人所害,可叹陈如意对吕轻侠忠心耿耿,临了却还是要被吕轻侠杀了灭口——我们一直都有关注安大人,相信安大人跟吕轻侠这些人不是一丘之貉,这才会求到安大人跟前来。”张士民说道。
安吉祥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君上暗助王邕发动兵变,赵孟吉有家难归,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恨;而他此时好歹统领大军、坐镇一方,即使君上发兵夺孟州,他犹可以退守泽州,助蒙军与君上分半壁江山,恐怕也不会轻易将身家性命交到他人手上。”
见安吉祥都换了语气、称谓,张士民请他坐下来说话:“军国之事,或胜或负,赵孟吉这样的人物,哪里会有什么看不透的?再说赵孟吉、王孝先的家小,也是君上说服蜀主不加以杀害,而是送往金陵囚禁,这个情赵孟吉可以不念,但也不能当不存在。而只要赵孟吉能归附大梁,从金陵迎归家小团聚指日可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至于赵孟吉归附大梁的地位及待遇,君上也说了,他要是愿意率部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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