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钻进了车厢里。
马车外,待到梁笙潇和冷晴都在马车内坐稳了,那名一直站在马车旁的车夫便也坐上了车辕,一挥手中马鞭,驱车朝着绉平城的方向驶去。
宽大的乌篷马车车厢里,车顶上悬着一盏白纱灯笼,灯笼是点亮的,虽则一灯如豆,却也为光线昏暗的车厢提供了明亮的光线。而随着马车的前行,那盏白纱灯笼微微摇晃着,连带着光线也一忽儿前一忽儿后地晃来晃去。
车厢里共有三条长凳,梁笙德端坐在正对着车门的那面车壁下的正位上,梁笙潇和冷晴则一左一右地各坐一边。
之前梁笙德和梁笙潇说话的时候,冷晴自觉人家两兄弟说话,她一个外人不好插话,便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此刻进了马车,冷晴这才斟酌着言词地出言问梁笙德:“太子殿下今日出行不曾带护卫吗?”
那方,端坐在正对着车门的那面车壁下的正位上的梁笙德并未直接回答冷晴的疑问,而是微笑着反问一句:“冷姑娘觉得呢?”
被梁笙德反问,冷晴略一沉吟,如是沉声答道:“储君乃国之储君,储君之事便是国之事。若储君有何不测,动摇的也是国体,所以应该是带了的。”
“诚然如此。”微微含笑的四个字,从梁笙德口中缓缓吐出。话音一转间,但闻梁笙德如是含笑温声补充道:“今日出行,仲卿带了三百金吾卫。不过仲卿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便只让三百金吾卫远远地跟着太子府的马车。”
梁笙德如此一说,冷晴脸上便显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里虽是京都城郊,人迹罕至,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天子脚下,基本上有点脑子的恶人都不会傻到跑到天下脚下来犯事!所以在京城的范围内,最基本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这一点,从前日梁笙潇和冷晴在外逛了一天也没遇上任何意外上就可见一斑。
更何况,梁笙德可是大梁国太子,堂堂太子出行,梁笙德就是不带护卫,外人单是车车身上嵌有太子府的徽章,只怕也没人敢乱来了。
不过梁笙德到底还是理性的,虽然没让那三百金吾卫近身跟着,但到底还是带了三百金吾卫,没有真的任性到孤身出京。
“七弟。”就在冷晴兀自思量的时候,梁笙德忽然在他左手边那面车壁下的梁笙潇,如此温声唤了一句。
安静地坐着的梁笙潇闻声,立时转眼笙德,语气谦恭地应了一声:“大哥。”
那方,只见梁笙德朝梁笙潇抿唇笑了笑,如是温声与梁笙潇道:“前日父皇下旨封你为‘潇亲王’,但封地一事暂时悬而未决,又因你长久不在京中,连府邸也无一座。不过封王毕竟是件喜事,该庆祝的还是要庆祝的。原本太子妃预备于今日正午在太子府前庭摆宴,邀请在京的兄弟姊妹为七弟庆祝,结果”
“都是七弟的不是,浪费了太子妃的一番好意。”在梁笙德话音停顿的时候,梁笙潇立时一脸惭愧地如此道了一句。
那方,梁笙德闻言却是缓缓摇了摇头,依旧温声道:“无妨,这也不是七弟的本意。”话音一转间,但闻梁笙德如是微笑道:“太子妃与大哥商议后,决定将宴席的时间顺延直明日正午,今夜回府去了,七弟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可有的七弟忙的。”
回以梁笙德的,是梁笙潇眉眼含笑间一句诚恳的致谢:“如此,回府后还请大哥代七弟多谢太子妃美意。”
梁笙德闻言却是缓缓摇头笑道:“无需言谢。撇去太子妃这层身份,梓檀只是七弟的大嫂,做大嫂的为做弟弟的打算,也是应当的。”
宽大的乌篷马车车厢里一路上欢声笑语,坐在车厢内右侧车壁下的冷晴则一直静静地笙德和梁笙潇俩兄弟含笑谈话,直到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太子府了,冷晴也没有出言打断梁笙德和梁笙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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