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斗米仇’,现在,我却明白了。”别瞧薛玲平日里一幅温和好说话的模样,实际上,那只是在不明真相外人面前的一种伪装,更多的时候,她是犀利又毒舌的。尤其,她连薛将军都毫不犹豫地怼过数次,又如何会给杜秀英留面子?
“嗯,这样说,好像有些太严重了。毕竟,我们是母女,即便有些小争执,外人提起来,也最多感慨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旁的,却不会多说什么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纳闷,生活在新时代,受着最新潮思想教育长大的你们,怎么会还有‘生恩大过天,打死忤逆不孝的儿女,也是理所应当的’这种想法?又怎么会觉得儿女不按照你们的要求行事,就是辜负了你们的生恩,就是人人讨伐的忤逆不孝?”
杜秀英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竟仿若打翻了一大瓶墨汁般漆黑可怕,再加上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恨不能将周围一切碍眼的人物都拖入地狱,与自己共沉沦的疯狂,让人见了就心生畏惧和忌惮。
然而,薛玲浑若未觉:“不过,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毕竟,这世间,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那么,每个人的想法和行事因此而不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然而,这一切,必需遵循一个前提——不将自己的想法凌驾在他人之上,并且,想方设法,手段尽出地想要借此拿捏住对,让对方乖顺地听从自己的安排。”
“举例来说,虽然,我们五兄妹是你的儿女,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但,早在你决定生下我们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将成为一个有自己思想和灵魂的完完整整的人,而不是听从你的号令,一切以你为中心的傀儡。”
“不过,人嘛,总是应该有梦想的,保不准,哪一天就会实现了呢?所以,不论从情感抑或是理智上来说,其实,我都很理解你。毕竟,这世间,大多数父母都是和你一般无二的想法。只可惜,你运气有些不太好,竟然遇到了我们五兄妹……”
说到这儿时,薛玲还特意抬手,抹了一把脸,又长叹了口气,仿佛单纯地站在杜秀英那一面,真正地“急杜秀英之所急,想杜秀英之所想”般。
然而,这番话,听到杜秀英耳里,却猛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那种吃饱喝足,正微眯双眼,趴在地上打盹的猛兽,终于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越界试探行为给激怒,睁开了没有丝毫情感的眼眸,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琢磨着要从何处下口的同时,也咧开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锋利獠牙!
“倘若,你还有生而为人为母的最基本的良心,那么,摸着它,认真地回想一下:过去那些年,你待我们五兄妹是几分真心,又有几分虚情假意?”
“王勇、王红、李刚、钱猛、方梅……”薛玲连续报了近十个名字,然后,在杜秀英那一脸惊惧惶恐中,嘴角微勾,“单是拿捏我一人,你就安排了这么多人。那么,我不得不怀疑,你为了拿捏住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哥他们,安排的人是我的两倍甚至三倍!”
“没办法,虽然,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们老薛家阳盛阴衰,我更是老薛家盼了整整五代才盼来的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姑娘,但,谁让我生下来就被诊断为‘天傻’呢?因此,连对付我这么个被人随便拿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走,被对方卖了,不仅给对方一张好人卡,还会帮着对方数钱的傻瓜,都安排了十来号人,那么,对付遗传了薛家敏锐和精明,真正当得起‘有勇有谋’这样称赞基因的四位哥哥……”
说到这儿时,薛玲又特意顿了顿,假装思索片刻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怕,从小到大,我那四位哥哥就没一刻逃离你的掌握。而,帮你监视他们的,不仅有他们尊敬仰望的师长;也有他们发自肺腑膜拜的叔伯;更有和他们称兄道弟,一幅随时都能为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惜’‘虽不是嫡亲兄弟,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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