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兄”
就在汤澈颤颤巍巍开口想要询问商粼是否已经用功法治好自己那难缠的熬脉时,吱嘎作响的房间门扉让镜中的汤澈以及商粼皆是一惊。
推门而入走进房间的人正是早上痛骂商粼的廖邵卢。
只见现在的廖邵卢一双沧桑的眼神依旧残留着几根悚人的血丝,凌乱的灰发还是不经搭理,根根分明地翘立在头上,样貌狼狈,他此时一手提着灯笼,一手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照亮了这昏暗房间中的大部分空间;而更重要的是,在廖邵卢不打招呼地“奇袭”下,商粼面对着的铜镜中,汤澈还在说着话!
“你”
商粼开口正要说着什么,但他话才出一个字,视线就立刻从廖邵卢身上挪开,转向了那铜镜中映出的汤澈。
只是商粼不知道,他现在慌张的怪异举动已经引起了廖邵卢的注意,廖邵卢稍稍皱了皱眉,随着商粼的视线也望向了离床沿不远,立在檀木桌上的铜镜上。
二人视线凝望下,汤澈那头更是显得不知所措,他先是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廖邵卢,失神当中猛然发现转头看向门扉的商粼,脑海思想登时如电闪雷光般快速运转起来。为求和商粼动作一致,汤澈当下就立刻驱使着自己镜中的身影转向,背对着二人,但殊不知,商粼出于担心,急转脑袋重新面向了铜镜,造成了现在看到的奇异景观:
商粼望着镜中汤澈的背影。
心中咯噔一声,商粼的心脏猛烈跳动了起来,他现在又顾不得汤澈,只能用余光悄悄观察着自己身后的廖邵卢,查看他的反应。
之前商粼对汤澈说过昆仑镜的猜想,倘若猜想成立,那这面铜镜必然就是能扭曲时空神兵利器!而商粼因此占据汤澈的身体,汤澈的灵魂则被昆仑镜保护,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相当于某种意义上的一体两心,但如果让面前的廖邵卢知道了自己并非汤澈的真相,又会如何?
商粼皱眉担心地想到,按照之前廖邵卢的反映和汤澈对他的解读,商粼只感觉一股寒意爬上了自己的脊背。
廖邵卢将汤澈的生命看得极重!倘若如此异象让他觉察到了什么,那商粼最坏的下场,恐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因为汤澈已经身死,廖邵卢定然发狂,而现在商粼刚刚运完功,调理好身体,体脉新气正是亏空之时,面对廖邵卢的攻击毫无招架还手的余地,只能任由其宰割。
想到这儿,商粼的眉头便紧锁起来,他放在身前的手掌,开始慢慢紧攥成拳。
至少,在廖邵卢反映过来前,自己可以先下手为强!
商粼是如此打算的,但当廖邵卢的视线从铜镜上移开,面向商粼时,枯老沧桑的眼神当中透露出的,满是疑惑和不解,没有一点震惊。
这让商粼有些摸不清头脑了,疑惑虽然正常,但如此平淡的反映又当如何解释?
正当商粼还在警惕时,廖邵卢将手上捧着的汤药往商粼面前一递,沙哑着声音说道:“这是今天的份,喝了吧。”
商粼稍有迟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伸手接过了廖邵卢手上的汤药,那热气腾腾的石碗当中淌着深色的汤水,在商粼将其拿至鼻尖前时,浓重的药味顷刻笼罩了他整张面庞,苦涩的味道格外刺鼻。
“喝了。”
廖邵卢的声音在此时突然严厉起来,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对还在迟疑地商粼令道。
商粼抬头望了望廖邵卢,再是低头看了看这石碗中漆黑的汤药,澄澈的水面上,商粼的面孔在灯笼烛火的辉映下清晰可见。
“粼,粼兄”
一阵声音的响动让商粼顿时手掌一抖,被捧在手心的石碗差点打翻,洒出了好几滴汤水。
“你干什么!”
廖邵卢看着商粼举动,一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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