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那道遗诏?既然如此,为何不交出来?”裴君怀捏紧了拳。
司筠冷笑:“为何要交出来?”
“您交出来,便能离开这!”他有些着急。
“陛下”司筠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草民在先帝榻前发过生死毒誓,除非见到两枚护国令与灼华剑,否则便是死,也不能交出那道遗诏。”
裴君怀目光一沉:“这么说您手中的那份,才是真遗诏”
“若非如此,太后娘娘怎会将草民囚禁于此,而非斩草除根。”
裴君怀嚯地起身,俯视着他:“母后是您的亲女儿,怎会要您的命!”
司筠叹息:“亲女儿又如何?在她眼中,我不过是装着遗诏的一只匣子,她岂会在乎?”
裴君怀语塞,怒视着他。
“你的母后,为你做了许多”司筠静静地望着他,明明眼前人已是一国之君,他眼中的,却仿佛只是个一文不值的石头,“世间因果皆有定数,即便天不定,也自有人报,这本是最简单的道理,却总是被人抛诸脑后。”
裴君怀面色发沉:“太傅,这话可是大不敬,慎言。”
司筠却只是笑着饮尽杯中酒:“该说的,该骂的,什么大不敬的话草民这些年都说过了,若真话即是妄语,草民会说到咽气的那日。”
“你!”
“再过几日,便是寒露。”司筠注视着面前的酒杯,明明在笑,眼底却如覆寒霜,“五年前的寒露,陛下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裴君怀浑身一僵。
他自然是记得的。
五年前宁国府获罪,先皇后软禁于荷华宫中,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于八月二十九,霜寒露重之日,将顾家满门抄斩。而同在那晚,荷华宫骤起大火,烧死了先皇后和先太子。
“那桩案子早已结案,休要再提。”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司筠摇了摇头:“当真‘结案’了吗?”
“什么意思?”
“草民不过偶有感慨,但陛下和太后娘娘,寒露之夜,可要点一炷安神香入睡?”他显然意有所指。
裴君怀怒上心头,却只能强压下来,冷冷地注视着他:“太傅慢用,孤乏了。”
司筠起身一拜:“草民恭送陛下。”
裴君怀烦躁地走出门去,跨出门槛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司筠的声音。
“因果皆有报,只是未到时,还望陛下和太后娘娘心存善念。”
“孤和母后如何,就不劳太傅挂心了。”裴君怀沉着脸,拂袖而去,候在台阶下的小太监连忙上前为他照路,抬头便见他脸色不佳,顿觉不妙,赶紧低下头少言多做,以免不知那句话说错,惹恼了他。
司筠望着他离开小院,拿起酒盅为自己再斟上一杯。
怡人的桂花酿入喉却似索然无味,他走到窗边,望着天上明月,层云散去,星辰疏朗,他举起手中酒杯,浇在窗下。
季望舒醒来,已是两日后,此生阁传来消息,剑宗和各大门派近日齐聚云禾山,似是打算有所动作了。
卫岑去了趟曲州,调动分坛弟子,兰舟与林煦则是忙于琼山上下的部署,就连若是遭偷袭,如何尽快调动兰舟都已想周全。
顾如许实在无事可做,只得带着哈士奇满山瞎转悠,或是去看看季望舒可好些了。
有个貌美如花又能干的表弟,她这个反派b一ss似乎只能负责打打杀杀了,单挑她是不怂的,但群殴就另当别论了。
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溜着狗,在密林里转悠。
“壮士,您找什么呢?”哈士奇疑惑地望着她。
“嘘,别吵。”顾如许警惕地环顾四周,“你觉不觉得最近总感觉有人盯着阎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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