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着带小师姐出去,他师父就能揭他一层皮!
但沈新桐显然已经当真了,满眼期许地望着他,一把攥住了他的袖子:“真的么!”
那双眼睛里还含着几许眼泪,却刹那间亮如月光,他晓得算是栽在这了,无奈地点了点头:“你可别说出去啊,不然我可倒霉了。”
沈新桐连连点头。
此时屋中,沈夫人将几瓶药端了出来,为沈虽白上药。
他颈上的伤口割得有点深,还好及时收住了剑,才没弄出个血溅五步的局面,不过也够教人胆战心惊了。
“十一下的手?”沈夫人一面给他擦拭伤口,一面问。
他默了默,沈夫人这心里便有数了:“臭小子,自己撞上去的是不是?”
“嗯是孩儿鲁莽了。”从小到大,沈虽白都晓得,他娘说话向来一针见血。
沈夫人将染了血的帕子放进水里清洗,又拿了块干净的将伤口周围的水拭去,开始给他抹药。
“你打小就护着十一,这次你爹要抓她,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一点,想必你爹心里也清楚,没有戳穿你罢了。”她叹了口气,“十一这孩子,来都来了,也不曾过来看看我这师娘,若不是被你爹和陆长老发觉,只怕再过许久,为娘的还是不知”
沈虽白顿了顿,还是决定暂时不将顾如许似乎将那七年都忘了的事告诉沈夫人了,只道:“十一许是不愿来叨扰,怕惊吓了您。”
沈夫人笑了笑:“是吗”
她顿了顿,道:“不知怎么的,近来总是想起那孩子刚入剑宗拜师那会儿的事,她当初才那么小,就比新桐大一点,说话却像个小大人,还总是欺负将影你可能不知,你爹本不打算收她入门的,但那孩子着实根骨极佳,你爹惜才,又看在宁国公的份上,才应下这个徒儿。”
这件事,倒是她头一回对沈虽白提起。
他不免有些诧异:“爹起初为何不愿收下十一?”
沈夫人迟疑片刻,道:“你当晓得,江湖与朝堂,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你爹身为剑宗宗主,更该以身作则。”
他讶然:“可是十一在宁国府连九族都算不上,当年株连的名册中,也无她的名字”
“你是这么认为的?”沈夫人意味深长地望着他,良久无言。
沈虽白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沈夫人淡淡一笑:“罢了,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十一既然走到今天,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为娘拦不住,你爹也拦不住你爹今日由着你将人放走,也算是对十一心存师徒情义了。”
他一愣:“爹知道我”
沈夫人将他的伤口包扎上:“知子莫若父,为娘都能看得出来你袒护十一,你爹怎会看不出?”
他陷入了沉默。
方才僵持不下之际,爹的佩剑都没有真的出鞘过,十一走时,也不曾追上去,如此看来,当真是有意放过了十一。
“十一那孩子,从小就是个倔性子,撞了南墙也不定晓得回头,你爹不希望你插手她的事,自有他的打算,你莫要让你爹为难。”沈夫人语重心长地劝道,朝门外看了一眼,“新桐不如你懂事,平日里你多看着她些。”
“爹当初为何要将十一逐出师门?”这件事已经让他困惑了五年,无论怎么问,爹都不肯告诉他。
沈夫人犹豫了半响,道:“你爹从未将她逐出师门,当日要走的人,是她自己。”
闻言,沈虽白蓦地一惊,不解地望着她,似是不信。
“我和你爹都出言挽留过,可惜”
“可惜”之后的事,早已不言而喻。
“为什么”
沈夫人摇了摇头,示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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