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过桌上的药,坐到床前,环宇叹了一口气道:“药送來了怎的不吃?”御医明明说沒有伤及内力,这咳嗽为的是那般啊。
“苦!”小世子带着埋怨,一双哀怨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环宇,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凉了岂不更苦。”就是明知道小世子是装的,环宇也沒有毅力和他较真,都把人打成那样了,还能真的割袍断义不成。
冷静下來,环宇也在想,婉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处处需要人维护与照顾的小姑娘,她曾经君临天下,曾静把权倾天下的两个男人耍的团团转。这样的女子早,已不是需要庇护在自己羽翼下的了,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意志,甚至心中思虑的比自己这个大男人还要长远,做起事來比自己还要稳妥。
是自己总把她当孩子看,当一般女子看待,或许这样的照顾在婉依看來早已成为一种负担。这次婉依与蓝若廷密谈,一起瞒着自己就是最有力的证明,既如此自己便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最大的支持就好。
蓝若廷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小师父对旁人都是九分儒雅,只有对自己经常凶巴巴的,还好自己找到美人姐姐这个大靠山,真的惹毛了小师父也不怕。但是这样能被小师父亲自照料的感觉真好,就算是真的迟了傻了摊在床上也值得。
兀自沉醉在自己的美梦里,苦涩的汤药喝到嘴里也是无比的美味了,不知不觉间,环宇进到了蓝若廷蓄意编织的一个叫做习惯的网里,并且越陷越深,直到有一个人某一天无法自拔,谁都困在原地挣不脱走不出,舍不得。
世子府里的矛盾解决了,婉依的处境显然沒有这样好。大婚当夜新娘子把新郎拒之门外,这事放在那里说也是笑话。蓝远自然不会让这样的说法流传出來,不知情的人以为还是国主狐疑冷落王后。
珊王妃恨婉依恨到了骨子里,她在王宫这么久,连王子都生了,原本以为这王后的宝座必是自己的无疑,那里想到半路杀出个陆婉依來,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女人,进宫就是王后不说,落到这步境地真是大快人心。
蓝远几日不到婉依寝宫,后宫之中有不少说辞,蓝远也置若罔闻,婉依对此更是充耳不闻,珊王妃认准婉依是个好欺的,早憋足了劲想给婉依一个下马威。
带着小王子还有一干拜礼,珊王妃声势浩大的來到王后宫中,美其名曰问安。
杜鹃前來回禀的时候,婉依正无比怀念自己留在世子府里的鹦哥。那只鹦鹉虽然笨了点,教的东西久久不会,但至少是个乐子。
听闻珊王妃到此,恹恹的情绪方才提起点兴致來:“快请进來!”
王后宫中的富丽堂皇,任何一个寝殿都是望尘莫及的,珊王妃一面看的眼花缭乱,一面嫉妒抱怨,原本这一切都该是自己的,都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属于自己东西。
“听说国主新娶了个王妃,我还沒见过,今日便带了小王子一道过來瞧瞧。”不屑至极的眼神,轻蔑的瞥着婉依,招來身后的侍女,捧着大堆的东西,“新來的妹妹自然是要照顾的,这些都是赏赐于你的,不用太感激我,我也是闲來无事过來发发慈悲。”
这个女人的底细她早打探清楚了,虽说是从世子府出來的,可不还是身处江湖的女子,能见过什么世面。这些都是稀世珍宝,不够收买她也够震慑的了,也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知道知道谁才是王宫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嘴角一丝轻笑,婉依拿起一颗珠子放在掌心里左右瞧瞧,“这是垂围国的夜明珠,珊王妃还真是舍得送人东西。”
珊王妃倒是有些吃惊婉依竟然认得这是垂围国的东西,丢了一个算你识货的眼神,珊王妃道:“整个蜀国也不过十颗,这可是国主亲赐的,我也是怕你出手寒酸,失了王庭体面,才好意送來的,你要记得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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