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
她抬头,想要宽慰他几句,却愣住了。
盛崇俊美的脸上,正滚下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狭长的眼角,流进发鬓之间。
终其一生,段媗只看见过盛崇流过两次眼泪。第一次是因为她,第二次,是因为他们的女儿出嫁。这个强势桀骜的男人,在女儿婚礼之后,红着眼圈埋在她肩头。
只可惜,此刻的段媗,只以为他之所以落泪,是因为十八个小时暗无天日的折磨与疼痛,是大难不死的感慨,是对生的希望以及对死的恐惧。
熟不知,他流泪只是因为她,因为久别后的重逢。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才是他落泪的原因。
段媗被盛崇搂了很久,大难后的重逢,让她心情也有几分激荡,格外不愿意离开他身边。直到听到他腹部传来的一阵声响,她才抬起头来。
“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她说完,就想要爬起来,却发现盛崇根本就不松手,他依旧用力将她扣在怀里。他身体不同以往,十分虚弱,这样扣着她,必然是他花了很大的力气。
“你不要用力,医生说让你好好休养。”段媗挪开了他的手,坐起身,小心的避开他吊在空中的伤腿,想要下床给他去端一些流质的食物。
“别走。”盛崇情急之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显得十分可怜:“求你,别走。”
段媗心中一软,才发现这次的事情,不仅让她心惊胆战,也让盛崇吓坏了,顿时便有些心疼。
她想了想,对盛崇说:“我不出去,我就在门口跟人说一声,让别人端过来,好吗?”
盛崇盯着她,目光里带着审视,像是在思考她说的是真是假。片刻后,他松开了手,却还是盯着她。
段媗从床的左边下来,然后绕到床尾,再去门口开门。盛崇就像是忠心耿耿的大狗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段媗,头跟着她慢慢转动。
段媗就站在门口,拜托在盛崇病房门口的保镖下楼去食堂给他们端些适合盛崇吃的东西上来。不想,她话刚说完,就已经有人送了晚餐上来。两人份的晚餐,给她端是米饭,给盛崇端来了一晚白粥。医生离开之前也专门叮嘱过,要他注意饮食。盛崇到现在应该差不多有三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全靠营养液和葡萄糖支撑,肠胃适应不了大鱼大肉,只能喝粥。
段媗道了谢,端着东西进门,一转头看见盛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眼神,不仅有他往常的温柔和宠溺,还带着浓烈的思念和占有欲,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熟悉,让她心头一跳。
“好了,没事了,现在已经安全了。”段媗将托盘放在床头,然后小心的将盛崇扶起来,在他背后塞了好几个枕头,又问他:“你现在会头晕吗?要不要把医生叫过来?”
盛崇轻轻摇头:“不用。”
段媗拿了把椅子,坐在盛崇床边,端着一碗粥,轻轻吹凉了,一勺一勺的喂他。
盛崇吃得很认真,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像是被他一口一口吞下肚的,根本不是那一粥,而是她本人。然而,这样的目光却不带半点情。欲,有的只是浓浓的思念和情意。
段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又未曾多想。毕竟经历来了生死大劫,人有些反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粥好难喝……”盛崇突然道。
段媗看了看碗里的粥,下意识的自己也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是不敢恭维,然而,这样的味道,他却已经喝了三分之二才反应过来。难道,这次他被砸了脑子,是砸到了味觉的反应神经吗?
“你将就一下,这里什么都没有,等过几天,你头上的伤好一点儿了,我们转院,就能吃你喜欢吃的了。”段媗安慰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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