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言驾着车在路上走着，那条道儿倒是轻车熟路的，根本不用多留心，不知不觉就想起段书卿的话。

    “哥，别以为天天到帝景去看她弹琴就叫做痴心不改，别以为这样隐在暗处默默关注是爱情升华。对于莫景然而言，你要么放弃，要么坚持，想玩暧昧是行不通的。”

    放弃？坚持？

    何正言淡淡一笑。

    到了约好的地点，何正言一停好车，餐厅经理便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何总今天大驾，蓬荜生辉。”

    何正言也不多话，只挥了挥手，经理便识趣地闭了嘴，只领着他进了包间。

    莫景娴还没到，或者说是他来得太早。

    何正言的口味经理自是知道的，五年前景娴未出国时，他们便常来这儿吃饭。他向何正言报明了今天的菜单，看着何大少不咸不淡地点了头，这才退了出去。

    包间的条件是好的，极宽敞的地方，临窗处还摆着茶几和小沙发。何正言走过去坐下，习惯性地又燃起了一枝烟，望着烟雾轻袅而上时，他竟然想到最近的烟抽得似乎有些多了。

    这么想着时，心尖上一动，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竟想起了多少日子前的那颗小小的薄荷糖。想起她那时极认真的眼神，还有那句一本正经的话，“吃吧，味道不错的。”

    莫景娴推门而入时正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浅浅一笑。

    她顿时有些怔，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觉得那笑温柔深情，美好得让人心生温暖，可是又觉得那笑遥远而飘渺，似乎与她无关。

    “什么事这么高兴，自己一个人都能笑起来？”景娴边问边掩上了门，脱下毛呢外套连着手袋一起挂在衣架上。

    “你来了。”何正言闻言收回了目光，站起身来仍是站在原处，待莫景娴回脸看他时，脸上那抹笑早已经收了去，一脸的淡漠让景娴收住了想朝他走去的脚步。

    他那样安静地站在那儿，手中的烟已经掐灭，两手斜插进裤袋里，看上去优雅却冷漠。景娴有些惶然，记忆中的他面对着自己时并不是这个样子。

    菜很快便上了。莫景娴环顾一下桌面，顿时微笑，温柔体贴，“正言，你还记得我的口味，也记得我喜欢的菜式，谢谢。”

    她笑得甜蜜，何正言却只淡淡勾唇，沉默不语。

    这样的反应太过于平静，让景娴一时有些心慌，筷子在碗里拨弄了少顷，咬了咬牙，这才抬起眼来望他，心中想好的台词也在此时提早道出，“正言。我和子熙分手了。我们，在一起吧。”

    何正言望着她，看得那样的认真，突然有一刻的恍惚，曾经那样刻骨的深情，他怎么就这样轻易忘了她呢，难道就是因为爱得不够？

    “景娴。”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终于开口，语调极沉稳，听上去与他在公司开例会时的口吻无异。

    莫景娴期待地望着他，握着筷子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捏紧。

    “我想我曾给过你答案，也许是我的答案太过模棱两可，让你以为我的沉默就代表着默认，可是景娴，我现在只想回答你，对不起。我们的感情已经在五年前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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