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儿了,他竟然为谁让他参加了志愿军而实施反攻倒算,认为自己当志愿军委屈,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这个“责任”硬推到我的身上。
其实二黑哥把当兵的责任推不推到我身上,对我都无所谓,咱是党员,再怎么说革命比他早,自然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他糊涂,我心里明镜似的。说白了吧,二黑哥人不坏,就是参军前游手好闲惯了,我还不了解他?说他是庄稼人吧,可他耕扬耙耩,几乎样样不会;说他是生意人吧,卖的是上不了台面的狗皮膏药一类;说他是乡村游医吧,所经之地,竟留下一地笑话。就是这样一种人,不是马区长说的特殊情况,能要他这种兵?进了队伍,他能当个明白兵?打死我都不信。所以今天他在当兵这件大是大非面前,没有个清醒的认识也就不足为奇了;他这一番“哭戏”嘛,无非是糊涂人理解自己的糊涂认识,是走火入魔,弄不好啊,他这是在我面前要给自己的错误找个台阶下。这个老滑头,在我面前还想破罐子破摔,不怕自己的糗事儿整大,我可不能再老依着你自己的性子胡来。是时候了,该叫醒他了!
分析到这里,我心里可就有谱了。
“差不多啦二黑哥,还是吸根烟吧。你也算是到过国外,见过世面,经历过风雨的老江湖了,哭鼻子算啥英雄好汉,师傅没教你?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有啥想不开的,至于吗?”
我还是老办法,递给他支烟,说句宽慰的话,算是给他个台阶下,同时还忘不了刺挠他几句。
二黑哥最终还是缓慢地扭过他那张黑脸来,泪珠子早已没了踪影,倒是很麻溜地接过我递给他的烟。
只要张嘴吸烟,就说明他自导自演的这阵子阴风邪雨基本就算过去了。
“好端端地,掉泪吧呵地多煞风景。看你刚才哭得跟刘备式的那委屈样子,可把我吓得不轻;我打小见过最多的都是受过委屈的小孩子哭,还很少见过像你这样成了家c当了孩子他爹又上过战场的大人,毫无征兆地说哭就哭起来的。都怨我,说话不在行,竟呛你的伤茬子,好心办坏事儿,把你给气哭了,我向你赔罪,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我边说着,双手作揖,向二黑哥拱了拱手,算是向他赔罪,可我绝对不能再提谁让他当兵那事儿了;可他还不怎么领情,接下来的一大套说辞说的也是麻辣滚烫,我听得出来,但基本还算中规中矩,挺中肯的。
“看你说说哪去了,俺自己做的事儿,俺还不清楚,”二黑哥使劲儿抽了抽鼻子,喃喃似自语道:“丢人现眼丢人现现眼呢。都都赖我,赖咱自己不争气;想起来这几年,你二哥是越想越窝囊,亏心亏得慌:当了几年兵,最后落了个猪八戒照镜子,咱里外不是人人。根子还是在自己身上,与你气不气,它没多大关系。不过你小子说话有时候是噎人,年轻轻的,以后得改改你这毛病。唉,都是俺自己的错。悔不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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