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开口说话,即便因为刚才的那阵悲情所导致的还不是很利索,可二黑哥本来说话就磕巴,说话怎么可能利索,但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表明二黑哥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如此看来,二黑哥这场不期而至的悲情“表演”,雷声虽有,终归还不算大,截止到目前为止,也还没引起别人的注意;虽说一直吓得我紧张兮兮地,可听了他这番真情表白后,我始终高悬着的那颗紧张激动的心脏,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终于可以平稳地落地了:那就是,如果没啥意外,当然主要是我不再激他的火c呛他的茬的话,十有也就到此为止了,估计又是虚惊一场,警报应该可以解除了!既然警报基本可以解除,再任由他怎么批评指正,我现在都能以十二分的虚心态度予以接受了。
“呵呵,二黑哥你说得真是一针见血,我这毛病以后是得好好改正。不过,说起来可就有点儿话长,你也别嫌我唠叨。当年拉锯的时候,新五军压境c还乡团肆虐,斗争形势特别紧张,咱区各村的民兵都紧张的要死:又是搞情报,又是坚壁清野,还得配合县大队c区队执行扒路c炸桥等等特情任务,没黑没白的,随时都可能有牺牲。我是咱村民兵班的班长,这你是知道的,马区长带着区队打游击,民兵班跟着搞配合。说到各村的民兵,明着是村里的自卫队,暗里可是咱八路军的队伍。所以c还乡团来了,你还得应付好,更不能出任何差错,当时那可真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还有,我是在组织的人,在党旗下举手宣过誓的,啥事儿都得带好头。当然喽,我在组织的事儿嘛,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属于绝对保密,连亲娘老子都不能告诉。二黑哥你说说,家里的事儿还能顾得上?所以俺家你大婶子看我没黑没白地在外忙乎,要么看不见我,只要一见我的面就骂,骂我‘不着家c不种地,死在外面算了’。家里俺娘骂我,公差上还得干好,难免心急上火,那几年真难呢。我这直筒火爆的脾气,应该就是在那几年落下的,马区长也就此没少训我,在顺城工作的时候,李队长也经常纠正我。哎呀是是是,我这脾气太直,好得罪人,我早就意识到了,改改,现在就改,为了以后不惹你生气也得改。”
“你小子嘴岔子是厉害,一套一套的。”二黑哥乜斜我一眼,鼻子里接着“哼”了一声,城府深深地说:“美国鬼子远在朝鲜几千里之外,朝鲜的事儿跟它有啥关系?它召集十五个流氓团伙到朝鲜侵略,还还轰炸咱东北,这就是它这个国家根上就有的侵略本性;这人啊,从小看大c三岁看老,与国家差不多,谁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难移这个道理。说句难听的话,你是半斤的人,四两的脾气,脾气大得很,打小俺就看你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背孩子。”
“二黑哥你前面说得挺好的,也很有水平,可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到我身上?你那意思是不是说我比那美国鬼子还坏?”
我被他这溜前后不搭界c却最后把矛头指向我的话绕得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得不眯着眼睛向他问清楚。
“你这么机灵崇明的人还听不懂?想想去吧。你以为俺这几年的兵是白白当的,你二哥也是有觉觉悟的人。”
“你再有觉悟,也不该拿我跟美国鬼子搅和在一块。我告诉你二黑哥,你这可是政治立场问题啊,你的阶级立场和阶级感情哪去了?”
二黑哥黑眼一翻,大口吸烟,不理我的抗议了。
自打我知悉了他当“逃兵”这一节开始,俺俩的热络关系就开始发生了转折。截止到现在,他能不从我几次连番对他这件儿丑事儿的变着法的挖苦讽刺中,意识到我对他的不齿?换句话说,二黑哥有他自己的小九九,我也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怨气积累的够深的了,所以现在尽管我努力转变我的态度,尽力向他示好,可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饶过我的,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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