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黑纱,南望舒微微笑了,依言离开了药房。
君以玉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这椅子是不是太矮了。这时南昭夏俯身拔了她头上簪钗,将她的一头长发掠过椅背,浸到了案上水盆里。
“南世子?”
“头发上沾了些血污,我帮你收拾一下。”
君以玉忙要起身:“我自己可以--”
“那又怎么样。老实坐下。”南昭夏将她按回椅子里,挽起衣袖,将那一束长发浸在水中,细细清洗起来。
君以玉微红了脸,乖乖坐着不动,由着他在清水中一丝一缕洗顺她的长发。
天色已晚,君以玉终于晾干了头发,填饱了肚子,虽然有伤在身,却神采熠熠。并在这时想到一事,好意提醒南昭夏道:“南世子,你好似还有件事没做……”
南昭夏静静看着她:“何事?”
君以玉说:“你今日似乎还没去见过烈王妃。”
静。
然后他舒眉展眼一笑:“难为你记得。既然如此,与我同去吧。你来府中,本也该知会于她。”
连他妹妹都不愿见的人,这小女子却不在意呢。
桃林中落叶纷纷,好不衰败。却有许多精巧宫灯高悬枝头,温暖的光硬生生驱散深秋寒色,令人安心。
两人穿过桃林,来到烈王妃住处。南昭夏依旧在门前跪下:“母亲,我回来了。”
房门应声而开,烈王妃一身白衣站在门里:“昭夏……君姑娘?”
君以玉早已随南昭夏跪在门口:“见过烈王妃。”
烈王妃温婉一笑:“起来,在此稍待。”
两人依言起身,烈王妃已经不见了身影。只片刻,她又回来,手中是一件紫色锦袍。
“君姑娘头上有伤,受不得寒。将我这件衣服给她……”
她略停了一下,又对君以玉说:“你姑且将就一下,若不喜欢,明天再做新的。”
南昭夏伸手接过,并不说话,只抖开衣服,裹在君以玉身上。
君以玉脸一红:“谢过烈王妃。”
南昭夏这才微微笑了。这个小女子不会嫌弃他的母亲,他知道的。
烈王妃倚在门边,凝神看了她一会,这才又将目光投向南昭夏,露出淡淡一笑。
“忘了告诉你,莲华死了。”
“什--”
南昭夏着实惊了一下。
那个侍女,是当初仪王亲自送到烈王府的,别的不为,就是为了监视他,顺便帮仪王牵线搭桥留门放哨。而他母亲多年来就只有这一个侍女,再不要旁人。怎么突然间,说死就死了?
他不觉压低了声音:“母亲,她怎会死?”
“听说是在花园池子里寻到的。”烈王妃摇摇头,“想是池边结霜了太滑,才会失足掉下去吧。”
南昭夏微一笑:“母亲勿要为她挂心,我这便去给母亲寻个贴心侍女来。”
这时,久未出声的君以玉忽然抬起头:“南世子……烈王妃,以玉多次蒙世子搭救,无以为报,如果两位不嫌弃,以玉愿意留在王妃身边服侍……”
她住了声,因为那素来波澜不惊的两人,此时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在心里迅速琢磨了一下。虽说她是大宛的阶下囚,但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怎么他们觉得她不配么?
正疑惑间,烈王妃笑了。那一笑犹如解冻春风,触人心弦。
“我女望舒年少孤单,你还是去陪伴她……”
突然瞥了南昭夏一眼,顿时话锋一转:“……他们兄妹俩吧。”
此时此刻,大宛王正在勤恳翻阅奏折,并准备好了稍后与几位老将商议处置祝皋相关事宜。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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