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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宰相尚未来得及申辩,已有两个文官从旁道:“臣等当时在附近,确实听得烈王世子极是惊讶地问宰相‘可喜可贺?’”
因为他那问得也太大声了,想听不到都不行。
南昭夏说:“若说想,二皇子难道不比宰相更想杀君以锦?但当日太子有言,亦是二皇子亲口说了不能杀,现在怎能食言而肥。再说她已是太子殿下的妃妾,杀与不杀,哪里轮到宰相发话?二皇子情深义重言出必践,到你口中,就成了触犯国法?”
孔宰相终于回过神来:“南昭夏,你--”
南昭夏冷冷一笑:“可笑。”
暖香缭绕的床帐。
白衣女子斜斜倚在榻上,精致昳丽的眉眼宛若少女,全无一丝老态。白色的雪狼蜷缩在她脚边,像是睡了。
“莲华,你刚才说什么?”
刚刚跑进屋的侍女按着胸口喘气:“回王妃,奴婢方才说,朝中传出消息,宰相大人被降罪了!”
“哦。”烈王妃淡淡抬眼,眸子里犹带着睡意,“为何?”
“就是前些日子那个刺客,二皇子说不能杀的。今天宰相大人想起来,说应该杀了。不知怎么的,世子大发脾气,历数了宰相好多条罪状,说就算他劳苦功高,也该好好思过。结果陛下听得动了气,直接把宰相关起来了!”
说到此长叹一声:“因为世子救回了太子,陛下愈发倚重他了。”
烈王妃略略一笑:“那你叹什么气。这不是好事么?”
侍女微蹙起眉:“世子能有今日荣光,少不得有宰相的扶持。奴婢虽不在朝中,也知宰相待世子一直很好,时常都是顺着世子的意思。如今世子怎能这般恩将仇报。”
烈王妃轻笑一声:“年轻气盛,偶尔心不顺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他又没跟仪王发脾气,你个仪王府来的下人,给宰相抱什么屈。”
“王妃还说这话。”侍女亦笑了,“当初仪王说了将奴婢给烈王妃,那奴婢就是王妃的人,早和仪王府没关系了。”
雪狼微微睁开眼。烈王妃一只脚轻轻踩着它的爪子,合起了眼:“三皇子奕语的生母兰妃,是宰相的远房亲戚。宰相得了势,就是三皇子得了势。莲华,要是三皇子有朝一日成了新太子,咱们这些人,谁有好果子吃?”
“王妃多虑了。”侍女一笑,“王妃有仪王宠爱,不管谁是太子,都跟咱们没关系。”
片刻安静,烈王妃慢慢起身,离开了床榻。
“趁着天好,咱们去花园走走。”她接过侍女递来的外衣,“这些天我觉得不舒服,你别招仪王过来了。”
“是。”
雪狼如月无声地跟着两人出了屋子,到得花园。烈王府人少,这里静悄悄的。
烈王妃走到莲池边,慢慢蹲下来看着幽深池水,头也不回地唤道:“莲华,你过来。你看,这是什么。”
侍女应了一声,半跪在她身边,朝池子里望去。
“王妃,你说的是什么?奴婢看不清楚。”
“便是那里。”
侍女再往前探身,仍然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王妃,奴婢只看到自己了--”
此言一出,烈王妃突然猛一挥手,狠狠一把将她推到了池中。
这一池水,每年春天都会清理加深,从烈王过世至今,已经挖到一人多深。侍女扑腾了几下,终于迅速沉了下去。
烈王妃看了看,确定她已经没救,便带着雪狼转身离开了。
“如月,”她轻轻唤着雪狼的名字,“你说现在,昭夏还有没有空去救那个君以玉?虽然有点麻烦,可我还是希望他救……”
雪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跟在她身后。淡淡天光中,烈王妃一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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