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轻那个祝皋来的女子,因此并未加上更多应有的装饰。只因新娘是个赔来的女子,他们便轻易忘记了,这其实也是闻弦语的新婚。他为了等这个人,始终将镂音宫空着,就只为了等她来。
在无人知晓的时刻,这装饰简单的居室,终成了他们海誓山盟温语呢喃的地方。然而最后的最后,将这里装点一新的,是他的血。
闻墨语慢慢走到榻前跪下,低声唤道:“弦语--”
大宛王即位早,众皇子中,就只有他们两兄弟已届成年。许多时候弦语在宫中,他在沙场征战,一向聚少离多。若说生死离别,无论怎么想,也该是他先死。
经过一夜的折腾,闻弦语已经气若游丝。听得他的声音,忽然微微睁开眼,竭力想要伸出手。
闻墨语紧紧握住他的手,俯身去细听。
许久,方听得他用微弱的声音说:“提防……烈王府……”
闻墨语万料不到,弥留之际的闻弦语,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这句话,没有对任何人讲,独独留给了这个素日并不亲近的弟弟。
一瞬间的寂静。闻弦语的呼吸急促起来,原本已经极度苍白的脸,不觉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灰色。他强撑着一口气,看着闻墨语。
闻墨语点点头:“是。”
闻弦语亦轻微地点一下头,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轻轻回握住闻墨语的手:“墨语……”
闻墨语有些听不到他的声音,将头埋得更低。
他听到闻弦语竭尽全力对他说:“替我……保护君以锦……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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