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锦想大声地笑。 因为这一切……是那么可笑。
她精心 谋划好了一切,只要此时轻轻推动那最末的一张牌,前面精心摆好的一切就都会顺势而下。如果够顺利,她甚至可以将祝皋和大宛全都碾成齑粉。
可是当她捡起这张牌,却发现这牌对她而言如同生命。
好在大宛的太子,绝不会将君怀杨的女儿放在眼中。只要她继续遮着这块喜帕,他们俩就永远是闻弦语和君以锦。不怕,怕什么。她才不会被他的声音扰乱心神,错失这唯一的机会。
她努力牵牵嘴角,泪水却夺眶而出。一声哽咽无法压住,闷闷地打破了周围安静。
闻弦语微微一笑,指尖伸到喜帕下面,在她纤细的锁骨上滑过:“你哭什么?”
君以锦拼命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安静。然而她突然留意到了他碰触的位置,顿时心中一惊,又伸手去挡。
闻弦语已经对她的怪异举动看得呆了。他也见过女子害羞的举动,挡哪里的都有,就是没有挡脖子的。
仔细看看,原是她颈上戴了一样东西。细细的红线,坠着一样应当是很小巧的玩意,被她攥住藏在了掌心。
闻弦语看了她一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捏。
她竟然,没、松、手。
闻弦语一下子有了精神。至少这一点,比他想的要有趣啊。他重新握住那只白白的小胳膊,下了狠手捏下去。这力道再加重一点,她的骨头都会碎。别说她是个女子,就算男人,也会觉得很疼了。
她疼得整个身体都蜷了起来。
但是,竟然还是没松手。
闻弦语毫不犹豫地第三次伸手,直接去她腋下一顿胳肢。
君以锦都做好了被他捏断骨头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立时惊叫一声,本能地想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闻弦语另一只手早将她手中的半个翠玉环夺了过去。
静。
他费这么大力气抢她的东西,无非是怕她随身带着毒药。她毕竟是祝皋人,是君怀杨的后人,就算想杀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他死了,大宛会将她连同整个祝皋一并撕碎,那么祝皋人自己陷害君氏一族的仇,她也可以一并报了,可谓一箭双雕。
可他拿到手中的,分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样东西。
闻弦语低下头,将自己颈上的半个玉环拈起,和她的那半个合在一起,刚好是个圆满的样子。
他愕然抬起头。面前女子自知再无处可躲,终于慢慢摘下喜帕,露出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明亮眼睛。
“是你。”他轻声说。
君以锦泪如雨下。上苍何其歹毒,要置她于如此痛苦的境地。彼此梦到过无数次的情形,如今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很久的安静。闻弦语将她的手腕小心抬起,低声问:“还疼不疼?”
君以锦摇摇头。和她的心比起来,这点疼算什么。
“你等一下。”
闻弦语抓过衣服披上,匆匆离榻,几乎是跑到一个柜子前,翻出了一盒伤药。然后又匆匆回来,小心翼翼给她的手腕涂了药膏。
就好像当初他在祝皋山中擦伤了手,石洞中,她也是这样认真帮他裹好伤。轻轻的,慢慢的,像是害怕惊扰了时光。
君以锦含泪抬起头,正要开口,闻弦语已经涂好了药,匆匆道:“什么都别说。”
他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很轻:“什么都别说。至少今夜,你和我只是寻常夫妻,好么?”
君以锦默默点头。每点一下,就有一串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来不及了。
闻弦语俯身,将她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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