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玉倒吸一口气, 退到了南昭夏身后。
大宛王 看她这样,又和当初在惊羽宫中见到时不同,愈发觉得新鲜起来。
这时,一旁传来烈王妃慵懒的声音:“二皇子都说搁在烈王府了,怎么陛下又要领回去么?”
她的声音带了一点隐约可辨的气恼。大宛王回头望着她,宠溺地笑了:“说笑而已。”
秋雨无声无息落下,刺骨的寒意从窗棂渗入,一点点弥散开来。暗紫的华服静静覆在熏笼上,看不清上面的精细刺绣。
君以玉端坐在矮矮的团花凳上,脸色发白,眼也不眨地看着南昭夏:“你刚才是说,姐姐她,她……被祝皋王送来……要嫁给……闻弦语?”
“……是。”
“为什么?”她怔怔看着他,“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哥哥被大宛人杀了,她的姐姐还要给大宛人做妃妾?而这一切,竟都是祝皋朝中的策划。就算他们再讨厌她父亲,他也终究为祝皋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什么他都死了,他们还要如此不依不饶?
南昭夏没有说话。大宛一定要君怀杨的女儿,不过是为了羞辱祝皋。而祝皋为了求生,又有什么不能做。在这乱世之中,谁会关心一个女子的悲喜。
半晌,君以玉颓然低下头,轻声道:“南世子,闻弦语……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很聪明。是个谨慎谦恭之人--”
“我不是问这些。”君以玉抬起头,“他在朝堂上如何,我并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可能,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对我姐姐……好一点?”
不等南昭夏回答,她又自嘲地笑了:“这怎么可能。”
大宛要君家的女儿来,不就是为了令她们痛苦,令祝皋蒙羞么?
她不得不将一只手搭在身边几案上,才能稳住自己。连姐姐都要被送到大宛来了。那么她母亲,她嫂嫂,她侄儿,又怎样了?
好一阵安静,南昭夏终于开口:“事已至此。这件事,接下来须得交给你的四哥。”
“他又能怎样--”
君以玉说到一半,突然回过神来,不禁变了脸色:“南世子,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接下来可先请你小云哥在镂音宫打探照应……”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你方才,好像,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没错,我方才说的是你四哥。”南昭夏点点头,“你四哥便是云不归,云不归是你嫡亲的哥哥,不是么?”
不等他说完,君以玉便拼命摇头:“不是的!南世子,你误会了。他只是普通的,普通的随从。我,我是喜欢叫他小云哥,但那是因为,因为……”
南昭夏勾起一个安慰的浅笑:“莫要如此害怕,以后我绝不提了。以玉,他既是你的兄长,我怎可能害他。”
一室寂然。君以玉长叹一声,失神道:“怎么我装的那么不像么?可是……”
可是,就连她的另外三个哥哥,都从未看出云不归也是他们的手足。合府上下,就只有她一人替君将军和云不归守着这个秘密。
除了二小姐,将军府中无人知道,云不归并非乱军中捡拾的弃儿,而是君将军的亲儿子
“你和他都装得很像。”南昭夏老实地说。所以他和闻墨语都差点一冲动宰了云不归。
君以玉眼睛睁得大大:“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你对他的喜欢,就好像我和墨语之间的喜欢一样,我才明白的。”
君以玉呆了一会,慢慢扬起眉:“南世子,你和闻墨语,果真情同手足么?”
南昭夏略微一笑,并未回答:“你姐姐的事,先不要太担心。毕竟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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