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
“是。不过世子…… ”桑沃顿了顿,不无担心地抬起头,“伤不要紧么?看世子这几日似乎有些倦。”
“不要 紧。这就过去吧。”
是夜,烈王府难得的十分热闹。虽然许多朝臣为着烈王妃的名声,连烈王府的门都不敢进,但烈王世子的生辰,还是都派了各家小辈前来问候。又因南昭夏归来迟,酒宴一直到深夜方散。
诸人客套着散去,厅堂上只剩下残羹冷炙和寂寂灯烛。南昭夏在空荡荡的厅上站了一会,慢慢走出去。
“桑沃--去给我取一坛檀阳魂来。我要到花园透透风。”
桑沃犹豫道:“世子,此时夜已深了。”
“让你去,便去。”
桑沃只得依言去寻了一坛烈酒送到花园。檀阳魂,这是烈王妃母家周焉独有的烈酒,喝下去就像吞了火。整个烈王府中,除了王妃和世子,再无人敢喝。
南昭夏赶走了桑沃,自己到得花园亭中,倚着栏杆坐下,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难得清闲。
“父亲,”他望着月亮,喃喃念道,“你干脆把我带走算了……”
冷月无声。他对自己大声笑起来,拍去酒坛上的封泥,仰首饮下。
辛辣芳醇一起冲入喉咙,那些如履薄冰的躲避,勾心斗角的机谋,何曾比得过这样暖心醉人的香。若是可能,他倒愿意在这酒坛子里醉倒永不醒来。
只是今夜的檀阳魂,似乎比往日的都要淡薄了些。朝堂上三王步步紧逼的样子,闻语莺抓起他面前茶盏劈面打来的样子,烈王妃跪在石子路上的样子,南望舒委屈大哭的样子……纵然再烈的酒,也无法冲淡。
花枝轻响。南昭夏立时停住思绪,凤眼斜斜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原来是今天领回来的那个小女子,正手提着一个小小的点心篮,慢慢走到他面前。
“南世子,我可打扰到你了?舜英说这是烈王妃给世子做的点心,我想着你应该是喜欢的,就自作主张拿来了。还有一些是我依祝皋的法子做的,恭贺世子生辰。”
她说着将篮子放到亭中石案上。南昭夏一笑,将酒坛放在一边,招了招手:“你来。”
君以玉依言走到他面前。
南昭夏突然伸出双手,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坐下。
君以玉毫无准备,顿时惊住了,不禁拼命去推他:“南,南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南昭夏被她挣扎不过,只得松了手。两人睁大眼睛对看了一会,他错开目光,拱手道:“对不住。君小姐,我醉糊涂了。”
说完重新低头去取他的宝贝酒坛子。
隔着夜色,他的凤眼中有些迷蒙颜色,却并不是醉酒的缘故。君以玉怔怔看了她一会,忽然福至心灵,什么都明白了。
“南世子--”她低低唤了一声,伸手去将他的酒接过来放到了一边。
南昭夏慢慢抬头,抬到一半,便被那个小女子柔柔地拥到了怀里。她身上有薇花般暖暖的香,比最烈的酒更让人迷醉。
“你这是做什么?”他低声问,却顺从地倚在她怀里。
“你累了,就歇歇。”她温柔地说,拼命掩饰着声音中的羞赧窘迫。爹爹,你若在天有灵,千万不要现身啊。
夜过耳畔,凉凉的很舒服。南昭夏合起一双凤眼,亦慢慢环住她,轻声一笑。
半年来疫病蔓延,大宛王城一派萧条,再无昔日繁华景象。纵是听二皇子要去祝皋接太子新妃,也没多少人敢冒着感染时疫的风险上街观看。
闻墨语自然乐得清静,除却出门前被南昭夏灌了一大碗汤药预防以外,一切都很顺心。虽然是替长兄迎亲,应该万分庄重,却一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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