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回过头,看了他一阵。隔着散乱发丝,她眼中是失控的悲恨。
她放开破碎的尸体,捡起地上的刀,直朝着闻墨语走过来。
是个人都看得出她要做什么。闻墨语紧紧咬住牙,压下即将出口的一声长叹,一双冷眼紧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君以玉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刀劈下。
一旁侍卫早恨不得直接剁了她省心,但他们不傻,早把二皇子的心思看了个七七八八。这战场上朝堂中号称高傲不群聪慧过人的二皇子,在女人面前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表现得都更白痴。别看这女人如此危险,至少今天之内,谁敢剁了她?
于是他们只是争先恐后地冲上来,挡住了君以玉的刀。
君以玉一刀落空,又是一刀。全无路数,全无技巧,只是使出全身力气,一刀接一刀对着闻墨语劈下。
闻墨语任凭她的刀就在咫尺之处和侍卫的刀撞出一片片火花,动也不动。终于,混乱之中,君以玉的刀尖猛地划过,在他脸颊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刀痕。
与此同时,从门口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阿玉!”
君以玉猛地顿住,愕然回头,看到云不归就站在门口。
他身上换了一件衣衫,看上去好破旧。可他的人,从头到脚,毫发无损。
长刀砰然落地。君以玉颤声道:“小云哥……你没事……”
云不归昨晚换了那件脏衣服要洗,却被闻墨语的人抢了去,感到莫名其妙。直到今早听说君以玉被带到虎笼,才因担心跟着赶了过来。才到外面,就听到了里面人仰马翻的恐怖声音,遂不顾阻拦冲了进来。只扫一眼,便明白了七分,赶紧应道:“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他们只是拿走了我的衫子--”
不等说完,君以玉已经奔过去,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我以为再也见不得小云哥了!”
云不归看着她满身血污,再看看笼中情形,猜出她做了什么,不禁轻轻揉着她的头发道:“傻姑娘,我好好的呢。便是真的,又怎么值得你如此拼命。你若有个万一,我就算死,也没办法和他们交待啊……”
君以玉仰起脸来,带血的指尖抚过他的清秀脸庞,泣不成声。
闻墨语见此情形,不禁发出个匆促的冷笑。
“好个郎情妾意啊。”他的声音恢复了素日的冰冷,带一丝切齿之色,“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互诉衷肠吧。”
他慢慢捡起被君以玉扔下的刀,收回鞘中,转身向门外走去。
“将这两个人关到笼中。关到死。”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君以玉和云不归推到了满是血腥污秽的笼中。
四下俱寂。
虎笼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君以玉终于平静下来,默默倚在笼子一角。
云不归仔细看了看,大致推测出了她是怎么把这里弄成这样的。他知阿玉素来身手挺好,除却她父兄,也就是遇到南昭夏和闻墨语这两个变态之后才被制住了。但是以她的本事,和饿虎单挑却是不可能的事。
想来她是太过激愤,才做到了素日里做不出也做不到的事。云不归的目光最后停在了一样东西上。
那是破碎不成形的尸体残骸,被她用衣衫包裹在一处。
他回过头:“阿玉--”
君以玉亦朝他回头,明亮的大眼睛询问地望着他。
云不归不禁笑了,踏着满地血污走过去,一手搭在她头上,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君以玉转了转眼珠,一时也想不出。
两人从早上等到中午,中午等到下午,都没人来搭理。天气微热,笼中气味愈发凶残。
忽然云不归微笑道:“从小都是我听你的,今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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