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南昭夏牵起唇角:“太后,您看这怎么办?”
太后说:“哼,有些手段。这欲擒故纵,演得跟真的一样。”
君以玉欲哭无泪。闻墨语眼角微有些抽搐,毕竟面前这老太太是他祖母,不可能甩她个白眼转身走人。
僵持中,南昭夏火上浇油地微笑道:“墨语,此事关乎你自身,可要想清楚。切莫为了一时心思,将这缘分错过。”
闻墨语猛地回过头,盯了他不知多久,才阴郁地说:“你娶了闻语莺,我就娶君以玉。”
太后闻言一呆。
其实,这件事早已令她掉了许多头发。烈王世子自然无有不好,但她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女嫁到烈王妃那个名声狼藉的女人家里。对于女子,名节比命还要紧,怎能掉以轻心。
但是眼看着几个皇子都迟迟没动静,好不容易有个君以玉掀起了一点小波澜,太后又实在害怕过了这村没这店。
一瞬间,老太太脱口道:“墨语,此话当真。”
闻墨语说:“啊。”
君以玉不禁回望南昭夏,却见他十分泰然自若。
老太太一转身:“去,叫国后到万寿宫见哀家。”
说着急急忙忙走了。
好一会安静,闻墨语忽然回头看了南昭夏一眼。
南昭夏立刻笑了。边笑,边摆手道:“放心吧,有陛下和仪王在,此事绝不能成。”
听到这句话,久未发话的闻弦语不禁微微扬起眉。烈王世子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触到了他心底某些地方。情薄如斯的烈王世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宫中的婚事,个中缘由,令人细思心寒。
如此危险的一个人,他的父王和皇弟,为何偏偏都要宠着他留着他?
闻墨语这才回转身要往书房走。君以玉说:“二皇子,我屋里被人塞了许多东西,已是没地方落脚了。请你高抬贵手,叫人把东西清了。”
隔着半个院子,闻墨语隐约看到了那屋内情形。正想讽刺她两句,却见君以玉那双明亮眼眸带了些恼火,愈发灵动起来。头发湿漉漉的散着,如同新墨。一身新衣服穿得不大整齐,露出了小巧好看的锁骨来。脚上又没穿鞋,软软站在院中冷硬石板上。
他眼角微微抽了一下,调转眼眸不看她。
“知道了。”
于是这一天披头散发的君以玉从书房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时,见到的不是东西都搬走了,而是又搬进了一些柜子箱子。太后搬来的东西,全都被人规规整整收在了箱柜里,一样不少。
那个住了很久的冰冷床榻上,也换了轻轻软软的新被褥,甚至还有一个非常豪华的镂花鎏金香球吊在帐中,百花甜香随着轻烟盘旋而出。床前矮凳上,搁着一双刺绣精巧镶着珠翠的鞋子。
君以玉呆了一会,估摸着是南昭夏做的好事,遂一笑而已,高高兴兴去帐中歇下了。既然他觉得可以占这个便宜,那她就见好收了吧。
睡到四更时分,外面传来了隐隐喧哗。
君以玉不想理会大宛王宫的事,但想到上次刺客的事,还是蹑手蹑脚赶到门边向外偷听。
停了半晌,终于听到脚步声近了些,一人低声道:“……是司空谢大人……”
另一人声音更低:“已经不行了么?”
“身受十余剑,大半是在背后,哪里还能救得……太子已连夜出宫去查了,只怕……”
“先通知二皇子。”
“是。”
君以玉听了一会,感觉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遂回到香帐中继续安稳睡觉。
第二天一早,却发现闻墨语和南昭夏早已到了书房。
闻墨语不耐烦道:“回你自己屋里,今天不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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