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君以玉一抬头，才发觉他的凤眼里，早已满是怒色。

    除了她小云哥，君以玉见多了这世上人发怒的样子。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善感易怒的人。然而南昭夏这双眼也会染怒，却是她完全不曾想过的。

    她也见过许多人盛怒中吓人的模样，包括她父亲君怀杨，一怒足可威震三军；还有身后的闻墨语，能让天下人惊惧噤声。

    但别人怕她父亲的怒，是因他们敬他，怕闻墨语的怒，是因他满身血腥。

    而南昭夏眼中的怒，却如同隐天蔽日的山峦，深暗无底的江水，让人透不过气，睁不开眼，无处躲藏。就算是全不认识他的人，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精神也会瞬间被压垮。

    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沉静淡然的眼神：“你以为墨语会让每个祝皋人在惊羽宫招摇过市么？你的命是捡来的，别动不动就拿来赌气。以后墨语说话，不准你顶撞。”

    “还有你。”他一斜眉，望向云不归，“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喂养兔子？你是女扮男装么？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以后哪家的人会发昏把女儿托付给你。回去下人房闭门思过，七日内不许出来。”

    他放开君以玉，转过身去，朝着闻墨语深深一揖。

    “二皇子，”完全无视闻墨语的眼神，就像无视君以玉的一样，“你是大宛的梁柱。军务当前，莫因这些闲事厮缠。”

    片刻安静。闻墨语给君以玉扔下一个“哼”，傲气地转过身去。三人乖乖听话，思过的回去思过，赌气的收了脾气，没正事的回书斋看地图。

    南昭夏低头拂了拂衣袖，非常平静地跟着闻墨语往书斋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吩咐道：“把那只兔子送到烈王府，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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