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微微怔了一下,旋即不耐烦道:“少跟我矫情,叫你去就去!明天南昭夏看到了,不知又要讹我多少东西!”
君以玉说:“我、不、去。”
闻墨语回过头,对云不归说:“去找东西来给她敷脸。”
云不归应了一声,忽然又听他冷冷训斥道:“苏湛湛要打你,她不顾一切帮你。结果她因此受罚,你就不能拦一下苏湛湛么?”
君以玉和云不归全都呆住。大哥,不是你蛮不讲理罚了她的吗?你这么快忘了吗?再说,要真拦了,现在你会做出什么事来,这还要别人帮你设想吗?
云不归本来眼睁睁看着君以玉受委屈,却只能硬生生忍住,已经是心疼得飙血。虽则是闻墨语无理取闹的话,听在耳中也刺耳得很,因此一声也没应。
君以玉却又没忍住,冲口道:“不许说他。”
闻墨语扬起眉:“说他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君以玉,你以为他还是你家的侍卫么?他早已经立下重誓,归顺了大宛。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以后你和他同为奴仆,平起平坐,他不归你管了。”
云不归感觉事情要不好,连忙对君以玉道:“二皇子说的不错。以后我不是君家的侍卫了,不必管我。”
闻墨语道:“谁让你开口了?赶紧去找东西。”
云不归由衷地感到,其实大宛人不分男女,都很折磨人。
于是他干脆地转身,一溜小跑去寻了手巾和冷水来。回来时那两人已经进了书斋,他连忙跟着进去。将水罐拿到君以玉面前放下,捞起浸湿的手巾小心往她脸上贴过去--
闻墨语说:“你做什么?”
云不归心想你忘了是你让我给她敷脸的么?你的记性看来比南昭夏差很多啊。
闻墨语走过来,从他手里抽过那条手巾往身后随便一扔,取出了自己的手帕,浸湿了敷到君以玉脸上。
他这条帕,自然比那条手巾质地舒服得多。但君以玉却如同被擦地的抹布碰到一般,打着哆嗦往旁边一跳躲开。
“你想做什么?”她睁大了明亮的眼,在他身上警惕地来回打量。
“你没长眼,看不到本皇子是在纡尊降贵给你敷脸么?”
君以玉火速退到云不归身后:“用不着,我受不起。”
闻墨语说:“你过来。”
君以玉拼命摇头。傻瓜才会过去。
闻墨语冷眼一挑:“你过不过来?”
君以玉实在是不想过去,刚一摇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闻墨语已到面前,将她一把揽过去。
君以玉第一反应自然是连踢带打想要将他推开。室内顿时一片可怕的刺耳镣铐声。
闻墨语一转身,将她双手扣住推在书架上,腾出一只手来,将那块帕子搁在她脸上。
君以玉浑身打颤,近乎绝望地看着他。这只禽兽究竟想做什么!
云不归也早傻掉了。只是他终究比君以玉要冷静得多,傻着傻着,便突然打了个寒颤。
若是君以玉的二哥君莫笑在此,该是早就觉察到了!他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一步。闻墨语想做什么?很简单,他就是想给阿玉敷脸罢了。他要做的,就只是这样一件芝麻小事罢了。
真正令人惊惧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嗜杀恶名传遍八方的闻墨语,他会亲自给一个老是顶撞违逆他的囚徒敷脸治伤?这样的伤,在他眼里算得是伤么?
云不归冷汗都出来。难道他的阿玉,终逃不过红颜命薄的定数。
此时君以玉依然战战兢兢看着闻墨语。后者却对此毫无感觉,只专心将帕子按在她脸上。隔着冰凉的湿帕,她脸颊的温度远远传来,若有若无地传过他的掌心。他觉得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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