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一颗心稍稍安定。
那她是……
难道是皇上已经……
她瞳孔一敛,愕然回头看去。
郁墨夜正好摇摇晃晃从座位上起身。
今夜她穿的是一身浅蓝色锦袍,青莲一眼就看到了她身后袍角上一大片的血红。
她耳边一嗡,呼吸滞住。
滑胎了……
“王爷……”眉心一拧,她再次上前,想要将她搀扶,却是再一次被郁墨夜避瘟疫一般避开,“别碰我!”
青莲吓住。
与此同时,樊篱也看到了她衣袍上的血污,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然后震住。
怎么快就堕掉了?
是谁?
是她自己,还是帝王?
看她的反应,应该不是她自己。
可是帝王亲自动手,他也有些吃惊。
他从不怀疑那个男人的狠,但是,对她……
青莲还在试图说服郁墨夜,“王爷,让奴婢探探你的脉……”
滑胎出血是正常,但是,也有不少人滑胎大
出血。
搞得不好还有性命之忧,马虎不得。
郁墨夜自是不让,冷笑:“怎么?怕孩子没掉吗?放心,他没了,已经没了,你们那么多人都想他死,就连亲生父亲都不要他,我一个人又如何能留得住他?”
青莲脸色一白。
看来,樊篱跟她的对话,她听到了无疑。
心中竟是一痛,不知该如何解释。
“王爷……”
郁墨夜还在喃喃自语:“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我留不住这个孩子,他是皇上,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他说不能留就不能留,你们所有人都为他效命,对我好,是为了他,对我不好,也是为了他,告诉我一些真相,是为了他,瞒着我做一些事情,也是为了他,为了他,将我所有的事情报告给他,无论我想让他知道的,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为了他,找人做戏给我看、欺我骗我、从不顾及我的感受,你们那么多人,我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人……”
郁墨夜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一边说着,一边苍白着脸摇头。
摇头,轻笑。
青莲跟樊篱都被她有些癫狂的样子吓住。
“王爷,你不要这样,皇上不要这个孩子,应该是有他的苦衷……”
青莲还在试图哄劝。
“苦衷?”
郁墨夜唇边的笑容愈发放大了开来,“苦衷跟我讲啊,有什么苦衷是我不能知道的呢?有苦衷也不能陷害我的孩子啊,那可也是他的孩子……”
郁墨夜一直在摇头,身子摇摇晃晃地摇头。
“不想要不能留大可以直说啊,我可以堕掉,如他所说,如你们所说,我本来就是准备堕掉的不是吗?”
“他可以跟我明讲!而不是在上书房里关着门朝樊篱发火,也不是你们两个在那里偷偷密谋,更不应该对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其实,在方才回府的路上,她还在想。
或许,或许顾词初搞错了,那香根本没有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闻了会让人堕胎的香。
又或许,真的如顾词初猜测的那样,只是宫里面那个嫔妃有喜了,别的嫔妃想害此人,所以燃了此香,她只是凑巧的受害者。
她做了种种假设。
假设都跟他无关。
但是,方才樊篱跟青莲的对话,将她心里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一点点侥幸击得支离破碎。
眼角干涩,她还在笑着,“去,去禀报你们的主子,跟他说,让他放心,他如愿以偿!”
她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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