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马车已经走远了,他追也追不上。
想了想,他慢慢踱步往前走,重新把簪子塞回衣襟里。
下次再找机会还给她吧……下次,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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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林画屏在外彻夜不归,林家找了她一天一夜,仍旧未果。
林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只当宝贝女儿遇到歹人,有了性命危险。
然而翌日一早,林画屏却自己回来了。
是了,身边没有丫鬟婆子,更没有马车护送,只有她一个人步履蹒跚地从外面走回来。
昨日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察觉到情况不对,一个已经逃了,另一个不敢回林府,今早才偷偷地跟在她后面回来。林夫人听到下人传话出来迎接,见状忙把她拥入怀中,流着泪心疼道:“我儿怎会弄成这样!”
她不说话,窝在林夫人怀里一昧地哭,昨晚噩梦般的回忆汹涌而至,她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今早醒来浑身酸痛,连看都没敢看那人一眼,就匆匆地从客栈逃回来了。她不敢想,哭着哭着就晕倒在林夫人怀中。
自此以后,林画屏鲜少出门。
林家对外宣称林画屏得了重病,需要在府里修养一段时间,不便见客。
可是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林画屏是患了病,却一种疯病。她整日待在屋里不出门,时常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大喊大叫,叫着叫着就哭起来,一边颤抖一边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林夫人为她找了许多大夫,大夫们却都束手无策,纷纷摇头。
林夫人曾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肯说,然而当天给她换衣服洗浴时,不可避免地看到她身上的斑驳痕迹。
丫鬟大惊,忙禀告给夫人。
林夫人知道后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林画屏不说真相,她就只能猜测是女儿被歹人玷污了身子,至于那人是谁……稍微一查就能查出来。
林家是不可能允许自家闺女嫁给一个毫无前途的伙计的,私下里命人把那伙计打得半死不活,听说带到山上活埋了。至于那家客栈……掌柜早就逃了,如今也已关门盘了出去。
林家上下对此事讳莫如深,林睿亲自下了封口令,谁若是敢说出去,便跟那个伙计一样的下场。
可惜尽管如此,林画屏还是没有恢复正常,让林家两位老人一夕之间愁白了头发。
正屋,林夫人坐在床头哀声哭泣:“画屏才十四……正是说亲的年纪,今后可怎么办……”
林睿在屋中来回踱步,被她哭得心烦气躁,狠狠甩了甩袖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画屏还小,等过两年从这件事里缓和过来后再为她说一门亲事,至于新婚之夜……就想个办法糊弄过去吧!”
林夫人泪水涟涟,这几天下来几乎把眼睛都哭坏了:“我可怜的女儿……”
如今林睿被革职,他岂能甘心当一个九品的通事舍人,必定要等候时机一步步夺回原来的位子。他原本寄予了重大的希望在两个女儿身上,他的两个女人无论才情还是容貌都是上层,即便不能给皇子当妾,也能与朝中重臣联姻。锦屏已经十六了,不能再拖,这两年就该嫁人……而画屏的年纪刚刚好,即便再等两年也没什么,却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岔子,他很不得把那间客栈所有人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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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裕私自外出的事被元徽帝知道后,自然又残忍地多禁了他两个月。
与其说是禁足……到不如说是阻止他参与某些事情。
太子与平王的矛盾益发激烈,太子私下架空了一部分拥趸平王的官员,让他们在朝为官有名无实,无权参与议事。平王明知他的一举一动,明面上却仍旧一脸平和,不急不躁,暗地里却让都指挥使司的魏提督私下招兵买马,壮大军队,另外又训练了一批效仿严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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