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现在的情绪,只怕也不会轻易让她单独治疗。
她孤身入牢,只有金针,青霉素针筒吊瓶,什么都没有。
走进前去靠眼睛和手感去判断躺着的壮汉:“是咬舌自尽的,全身已经出血过多,血压可能有些低,现在已经休克过去了,我需要做心肺复苏,否则会脑子缺氧。”
她也不管顾培楼听不听得懂这番话。
立刻走到了大汉的身边,开始了心肺复苏。
每三十下按压心肺中间区域,就需要对嘴度气两下,她掰开徐忠的嘴,径直吹了下去。
顾培楼咬紧牙关,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
不过终究被对徐忠的紧张而盖过,徐忠不能死,否则这愧疚感,要压他一辈子,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愧对于人。
“徐忠,你给本王醒来。你手底下还有士兵,你再挺两年,本王再带你去杀辽胡!”顾培楼低声咆哮起来。
这也是白芷第一次见到顾培楼真正暴怒的样子,这个徐忠定是很重要。不过这个男人,脾气这样暴躁,她怀疑他有些心理疾病。
顾玲珑更加不能呆在他那里。
不是每一次的心肺复苏都会管用,所以白芷还在替徐忠按揉全身的隐穴——
忙活了几乎快到天亮,她一直在用按脉来侦测他的血压情况:“好了,血压上来了,他现在只是昏迷状态,而不是休克过去。”身体的机能已经开始运转了,心脏的跳动也很有力。
白芷已经汗湿衣衫,她觉得自己又快撑不住了,一夜未眠,没有任何仪器工具的情况下,她只能感叹自己做了许多苦工,这个徐忠本身身体不错,还有顾培楼那一嗓子,唤回了徐忠的求生意志。
综合来说,她运气不错,不会因为徐忠死了而被连坐。
至于这个顾培楼,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自然有他的好果子吃。
因为太累,根本没有听见身后顾培楼似乎在嗓子里咕哝了一句什么话,似乎是指她故作娇态?
真是矛盾,有本事,别叫她来做急救啊?
白芷见他左手手指微微不自然地抽搐起来,勾起嘴角,无声地笑着离开了。
顾培楼的确是嫌她故作娇态,以为又是她勾引自己的另一种新手段。不过,他做事,向来不愿意欠人人情,尤其是这个被他下堂的女人。
等到将徐忠安顿好,他才吩咐身边下人:“这是我的名帖,送给王县令。”
王县令这几天也很头疼,为了一个小小的女郎中,左收到长公主的口信,右收到端王的名帖,最后到底如何审问,实在叫他头大。他做官一向讲究个稳字诀,能不沾这些烂七八糟就决计不沾。
可是没想到这破落户里,还有个下堂王妃,这下堂王妃,竟然还有端王护着——传言不是这样的啊!
不好好斟酌一番,贸贸然就将人犯收押,果然是错误的决定。
他的头,也是越来越疼了。
可是又能如何?这可是人命官司,苦主结发的妻子已经告到这里来了,他又不能不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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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文的筒子,给个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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