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嗓音,却已在这个时候,最终不可避免的响起,说的是:
“后来那个小太监问过别人,才知道他看见的那名女子乃是焉王爷的侧妃之一柳灼萝”
那“柳灼萝”三个字,轻飘飘的钻进安若溪的耳朵里,丝丝缕缕,打成一个结,然后将她狠狠的缠绕在其中,盘根错节,一时之间找不到可以解开的头绪对这样的结果,安若溪仿佛早已经预料到,毫不意外;但另一方面,那种感觉又像是暗流汹涌的湖面上,被人倏然投下一枚石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心底,搅起一番惊涛骇浪“或许他看错了呢或许这只是一场误会呢”
抱着残余的一线奢望,安若溪喃喃开口道。僵硬的嘴角,试图牵扯出一个类似于讪讪的笑容,但最终,任凭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究还是半途而废,那飘忽的一缕弧度,似笑非笑,不伦不类最后,就连这样强撑出来的无谓,都化成了青烟袅袅,风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为什么就因为一个男人她就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吗她可以不待见我,讨厌我但她到头来,却还是想要致我于死地妒忌有这般可怕吗会让一个人变得疯狂而恐怖杀人放火,都可以视为等闲”
虽然一直以来,她与那柳灼萝每次的相处,看起来都是火星撞地球,针尖对麦芒,但平心而论,她并不十分的讨厌她,更从来没有半分半毫的想要对她不利的念头她也一直以为,那柳灼萝只是一只被宠坏了的烂苹果,虽然为人刁蛮又任性,行事霸道又鲁莽,说话口无遮拦,但总归心无城府,骨子里应该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但今日听到的一切,却让安若溪突然怀疑了。也许,她难过的,除了被她如此迫害这件事之外,更多的不安,是来自于将她推向这一步的妒忌之感为了一个男人的生杀予夺,值得吗这一刹那,听到这件事的安若溪,心中没有半分半毫的愤怒,有的只是说也说不尽的悲哀,像喷涌而上的潮水一般,从里到外,漫延到她的整个身心,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浸泡在这冰冷的海水里一样,温度一点一点的消散,寒气却丝丝缕缕的侵袭,直透进骨头里,冻的人发颤女子那一双总是澄澈透亮的明眸,此时早已沾染了层层叠叠的水漾,那些悲哀与忧伤,慢慢的融化在里面,似常年笼罩着飘渺雾霭的幽谷,厚重的压在人的心头。
端木谨微微撇开头去,漆黑如墨的双瞳深处,隐匿着星星点点的光,似鬼影重重,低沉的嗓音,仿若一线游丝,荡在空气里,稍不留神,便会随风而逝:
“也许当你爱一个人,却始终得不到又或者,你以为他是你的结果却轻而易举的就被别人抢去那样的妒忌真的会让人变得疯狂而狠毒”
男人阴郁的话声,似不经意间从幽暗的地府逃逸出来的一缕游魂一样,带着勾人魂魄的残酷,狠狠拉扯着安若溪的心脏,仿佛要将她毫不留情的拖入刀山火海里,永世不得翻身一般。
“不不该是这样的”
喃喃开着口,安若溪于一片激荡之间,脑海深处,却有一线清明,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坦然:
“我只知道那些得不到的,从来都注定不该是自己的能被别人抢走的又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女子渐渐清晰的话音,如同干燥季节里,一场毫无预兆的春雨一样,飘飘扬扬的洒在端木谨的心底,荡涤着那些深不见底的阴霾,然后有溶溶的日光,丝丝缕缕的透进来,照亮了那些被无尽的黑暗占据的角落,似拨开云雾见青天,明亮如新,豁然开朗。
菲薄的唇瓣间,轻轻牵扯出一抹温柔的弧度,荡漾在嘴边,如同在里浸泡过的一般,泛着甜滋滋的气息,从端木谨微微张翕的口腔里,慢悠悠的倾吐而出,说的是:
“我的汐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洒脱与豁达了”
那违和感十足的“我的汐儿”四个字,让安若溪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心底生出来,直长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