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映入眼帘。
嘉德长公主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今日入宫面圣的那套,因而显得略有些隆重。
阿宁清楚地看到嘉德长公主交握的双手带了些及不可察的颤意。
嘉德长公主缓缓转身,面上带着慈和的笑意,“好孩子,你来了。”话一出口,嘉德长公主便没由来的感受一阵止不住的酸涩之意往外翻涌。
她丝丝攥紧手里的帕子,到底是忍住了。
眼前的姑娘柳眉琼鼻,肌肤如瓷,目似点漆,尤其是微微弯唇时露出那一丝浅浅似含着蜜糖的梨涡,真真与她的父亲像了个十成十。
明明稍微细心一些就可发现的,她明明已出现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可她却未能认出她。
嘉德长公主指甲刺进肉里,深深感到自责。
其实无怪嘉德长公主,都说女大十八变,人成年之后本就与幼时相差甚远,遑论当初刘淮的人从公主府盗走阿宁的时候,她还那么小。
阿宁没有忽略嘉德长公主的情绪,眼眸一敛,敛住所有情绪,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语带恰到好处的不解,“长公主殿下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嘉德长公主挥了挥手,屏退左右,本想起身到阿宁跟前,刚想动作,却又怕吓着了她,离开玫瑰宝椅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她让阿宁在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从袖中掏出一枚色泽润和,玲珑剔透的羊脂暖玉。
“此玉,你可识得?”
嘉德长公主分毫不错的注视着阿宁的神情。
阿宁意外,想要去抚摸,又好似怕自己逾越,最终将手收了回去,神情意外道:“这玉佩,怎会在此?”
即使心中已然认定了阿宁,见她露出这般神色,嘉德长公主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你认得此玉的是不是?!”
阿宁在她的注视下点头,“这玉乃是我从小佩戴在身上的,只是后来阿娘身子不好急需用钱,我就将这玉当了。后来本想去赎回的,可惜那时候,这玉却已不知所踪了。”
阿宁的心底也有些复杂。
上一世为了想查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曾费劲千方百计的去寻这枚玉。
只是临到她死,都未再见过此玉。
嘉德长公主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语气更加急切,“这么说,你的锁骨之处,是不是也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阿宁故意不解的蹙起了眉头,目露诧异,“长公主殿下怎么知晓?!”
嘉德长公主终于忍不住,眼底湿润了几分。
阿宁见她如此,关心道:“长公主殿下,你”
嘉德长公主笑着撇开头,以食指指背拭去泪水,“方才有风沙不小心迷了眼,不碍事的。”稍微平复好情绪后,嘉德长公主回头,踌躇片刻,最后还是道:“我能否瞧瞧你的胎记?”
阿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在嘉德长公主的期待之下,面带局促和羞涩,点了点头。
她手指灵活将衣带解开,锁骨连带着那块小小的胎记自然便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嘉德长公主的眼前。
嘉德长公主倒抽了一口气,拢在宽大袖袍里的指尖不住微颤,眼底再次湿润。
是了,这才是她的阿梨啊
嘉德长公主几乎恨不得立时上前将阿宁涌入怀里,好好地疼爱,对她说明一切。
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这样做。
她竭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回想起方才阿宁提起她的阿娘时语气里的怀念与几丝淡淡地落寞,心忽如锥子次一般的疼痛。
这一瞬,嘉德长公主忽然有了种似近乡情怯的情绪。
她竟有些不敢面对阿宁了,她怕她知晓真相之后怨她,质问她当初为何会大意的任由贼子将她盗走
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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