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 陆昭行往宫外而行,恰好遇见着一身绛紫蟒袍的齐王从另一条道上迎面走来。
齐王因身子的缘故, 平日只有大朝才会出行。
陆昭行并不欲与他过多牵扯,稍微点了点头致意, 遥遥行了个礼,便要离去,齐王却叫住了他。
“陆大人。”
陆昭行顿住脚步,回首目有所思的看着齐王,“殿下有何要事?”
周遭来来往往的官员看见二人这般情状,相互对了个眼神,面色无常的继续前行, 实则却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昨日在宋府花园的事, 着实是叫齐王心中不甘,愤意难平。
当时阿宁背对着他,故他也不知在那样的情形之下, 她是何种神情。
但她对陆昭行的行为没有反抗
她的不反抗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也许她只是惊吓过度忘了反抗,或者她的心底其实对陆昭行也是有几分情意, 所以才任他为之
齐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拳头。
内心里他更希望阿宁的不反抗是因第一种原因,但他内心的直觉其实是更偏向第二种可能的。
虽然他十分不愿承认这点。
尤其是当他想起上一世的种种情景,这个猜测便如破土的绿芽在他的脑中疯长。
陆昭行权柄滔天,威风赫赫, 年仅二十三岁便坐到这个位置, 朝中除了他再无一人。他为人冷淡, 一般女子或许会觉得他不解风情,过于铁血,但他对阿宁向来是有求必应,宠溺有加。阿宁与这样的他日夜相对,朝夕相处
这样的人,怎能叫人不动心呢?
齐王咬紧牙槽,拢在手中的手收得愈紧,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只是他笑归笑,那笑却浮于表面,不达眼底,莫名有种阴沉。
是他错了。
上一世,阿宁心中藏那个人并非是谢昭,极有可能陆昭行才是她珍放于心底的那个人。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一点,只是后来查明陆昭行与阿宁乃是同母兄妹后,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便落了下去,此后他便再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可而今,事实告诉他阿宁非但与陆昭行不是兄妹,反而一丝血缘也无。
齐王忽而有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愤怒,虽然这情绪来的十分莫名,但他就是无法抑制。
齐王微微收敛眼眸里的深沉之色,心下一定。
昨日之日不可留,前世种种已然过去,而今阿宁与他才是注定的缘分。
齐王面上带笑,眸色微凝,意有所指道:“陆大人艳福不浅。”
周遭隔得近的官员听到艳,福二字,心下一凛,连忙竖起了耳朵。
平西侯平日冷得跟个冰碴子似的,干得最多的便是锦衣卫那些骇人的勾当,从未听过他与哪个女子有过牵扯。而今忽然听到这般惊人的消息,实在是叫人不在意都不行。
陆昭行瞬间就明白了其王所指何事,眉头下意识微拢,敛住眸中的深意,语气淡然道:“此乃陆某私事,不劳殿下费心。”语气听着虽是云淡风轻,浑不在意的模样,但言辞间隐隐露出的自信与势在必得,落在齐王眼中便显得相当的碍眼了。
陆昭行知晓齐王对阿宁有些非分之想和一种莫名的执念。
虽然他不知齐王的这种执念究竟从何而来,但他绝不会让其称心如意,轻易得逞。
齐王心底翻滚,不悦至极,面上却平静无波,微带笑意。
“是么?”事实上,齐王并不想与陆昭行对立。
若是可以,他是极想拉拢陆昭行的,就如前世一样拉拢他实在是可以为他省下太多的麻烦事。
可照而今这般情形来看
阿宁乃是嘉德长公主之女,他与她的婚约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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