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深深吸了口气, 手下意识拢紧,竭力控制着心中盘踞着极致的不甘与怨怼。
今日之后, 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烟消云散。她所拥有的一切荣宠,地位甚至姻缘, 也全都会被那个顾惜宁取而代之。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静和眸光陡沉,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这些本来就不属于她
事到如今,走到这一步的她已没有退路
嘉德长公主见静和久久沉默不言,以为自己的女儿遭遇了什么不测,一颗心顿时似被拉扯到了极致,难以抑制地跳了起来, 她急切追问, “真正阿梨在究竟何处?你说话啊!”
静和咬着牙,紧紧攥着拳,几乎是颤抖着从唇中挤出几个字, “就在晏京城。”
嘉德长公主闻言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只要她的女儿还活着便好。
“她京城何处?”顿了顿,嘉德长公主沉静的目光落在静和身上, 提醒道:“事到如今,你也无需再耍花招。”
静和勉强一笑,无悲无喜地敛眸,“长公主殿下放心, 到这种地步, 我就是有心, 也无力再生出旁的事端了。”
嘉德长公主眼风自她身上掠过,眼底略有些复杂。
方才大夫说过,今日之后静和的下半辈子怕是只能在床上过活了
毕竟她与静和相处了几年,以往的相处时的那些情分也不是作假。她在她身上付出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收回的。若静和没做出这些事,就算她并非自己的骨血,嘉德长公主必然也会善待于她。
可惜了
此人一开始接近她的动机便不纯,如今更是想要谋害于她,这样的人她又怎可能继续留她?
嘉德长公主不由唏嘘。
这一切说到底也算静和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罢了。
就在嘉德长公主嗟叹之际,静和又道:“长公主殿下可曾记得,你去镇国侯府赴宴第一次见到顾小姐时就觉得她莫名眼熟,对她甚有好感?”
此话一出,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嘉德长公主下意识睁大眼,难以置信,吞了口唾沫道:“你是说顾家丫头,就是我的阿梨?”
静和在嘉德长公主的凝视中,缓缓点了点头。
难怪了,难怪了!
难怪她瞧见那丫头的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难怪她长得与驸马那般相似
难怪她会对庵菠萝果不适
原来她就是她的阿梨!
激动之余,嘉德长公主陡觉不对,目光凝住,挑出关键,“可她不是顾铭的骨肉吗?”
若阿宁是旁人,嘉德长公主自然不会生出如此质疑。可她是去年平西侯陆昭行亲手寻回来的。
锦衣卫手段滔天,试问有哪个人胆敢在陆昭行的跟前装神弄鬼,瞒天过海?
嘉德长公主蹙眉,眸光沉了几分,“她真是我的阿梨?”
“当初她便是那个当玉之人,我兄长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嘉德长公主沉吟不言。
既然阿梨的下落已知,接下来是与不是,她自会派人去查证。
不过在此之前
嘉德长公主眸光陡然一变,眼风定定对准静和,似要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破绽。
她眸光微凝,“你说你是周后之人如何证明?”
嘉德长公主到底是出生皇家,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相信静和所言,何况此人心思不纯,实在难以信任。虽说她年轻的时候的确与周后有几分龃龉,关系并不好,但她不认为,周后会仅凭这个原因就轻易地对上她。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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