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心中隐隐涌出一种怪异之感, 可具体怪在何处,她又说不上来。
见老夫人正向诸位夫人介绍她, 阿宁忙回过神来仔细应对。
嘉德长公主目光落在阿宁面上,先愣了几瞬, 而后恍然笑道,“原来是顾家的孩子,怪道和二郎有几分相似。”
她口中的二郎,便是那位早去的驸马。
宋怀的夫人姓顾,与顾柔的父亲顾茂是堂兄妹,因着这层关系阿宁与嘉德那位驸马相似正常。
可她却未想到阿宁与驸马相似是因为二人血脉相连的缘故。
静和郡主见嘉德长公主盯着阿宁看了半晌先觉纳闷,听了她的话这才释然。
嘉德长公主笑笑对阿宁招了招手, “好孩子, 快过来叫我瞧瞧,我一见你便觉亲近得很。”说着,接过身后丫鬟递上的锦盒, 从里头取出一个白玉绞丝镯,亲热的为阿宁套上,“初次见面, 这东西你拿去把玩。”
见阿宁戴上后,她很是满意地笑道:“你肤色白,生得又乖巧,看来我这镯子挑得没差, 衬你肤色。”白玉绞丝镯一扣上腕子, 果然将阿宁手腕旁边的肌肤衬得羊乳似的白。
嘉德长公主早听说顾铭的遗孤在一个月前被平西侯寻了回来, 听了此事后,她想到这位顾家娘子同自己的女儿一样流落在外多年便觉怜惜,加之阿宁又是顾家的人,她便特意让丫鬟备了礼,想着若是今日能见上,若她与她投缘,便将这镯子送出去。
如此一来,顾家姑娘日后在京中也能过得好些。
阿宁瞧着眼前对她笑的和婉,通体雍容,却并无皇家那种咄咄逼人之气的嘉德长公主,心中有些微涩。
她哪里瞧不出,长公主这是在替她做面子呢?
许是心境不同,知晓眼前之人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虽上一世并未与之深交,可就凭她眼下的举动,便足以让阿宁对之心生亲近。
静和郡主道:“母亲的东西可都是好玩意儿呢,顾姑娘便快些收下吧。”
闻言,阿宁瞧了过去,见静和郡主正对自己笑着。
好歹是当过太后的人,阿宁不至于脸静和郡主这装乖卖巧的笑容这点也勘不破。
只是从静和郡主的眼神来看,此时的她应当并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的,否则她绝对不可能这般毫无芥蒂的与她调笑。
脑中忽然忆起嘉德长公主上一世的结局,阿宁血液忽然自脚底上涌,心跳加快。
眼前的嘉德长公主面色红润,气色十足,丝毫不像是重病之人,可为何永昌六年,也就是阿宁十六岁那年,嘉德长公主为何会忽然一病不起,最后药石无医,撒手而去
她心中陡然浮起一种猜测,胸口压抑得有些难受。
长公主的死极有可能是静和所为。
她猜想静和郡主应是在永昌六年前后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在这之后不久后她便对长公主下了手。
只要长公主一死,世上便再无人知她的真实身份,由此一来她的郡主身份便再不可能动摇。
阿宁拢在袖中的手收拢。
若长公主不是被静和郡主所害最好。若是静和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对毫不设防的的长公主下手
她银牙紧咬,暗下决心,这次决不能让这个鸠占鹊巢的静和郡主为非作歹。
“多谢长公主厚爱。”阿宁对长公主回以一笑,坦然的收下了的礼物。
见到长公主对阿宁的态度,诸位夫人心中也各自有了较量,忙将自己提前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给阿宁。
阿宁询问地瞧了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笑着对她点点头,她才将这些夫人的见面礼一一收下。
“小娘子生得真是标志,瞧你年龄,想来应同我家三娘一般大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