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年月?”
白芍看了白芷一眼,“眼下是永昌三年的冬月初二。”又补充道:“姑娘进侯府的第六日啊。”
阿宁先是一怔,而后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起来。
永昌三年,永昌三年她养母顾氏便是在永昌三年的十月初没了的。顾氏弥留那日,风尘仆仆的他忽然出现,对哭得眼睛发红的她道:“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兄长,等母亲后事料理完毕,你便随我进京。”
之后她随他一同北上,到达晏京镇国侯府的时候已是月底。
阿宁进入镇国侯府的第三日,侯府大房的三姑娘陆姝邀她同一众姊妹去花园散心,最后二人发生口角,混乱之中扭作一团,双双跌入池塘。
所幸池塘不深,很快便被下人拉了上来。
冬月初晏京城的天儿已甚寒,落了水少不得一阵头痛脑热。阿宁这一躺便是数日,可同样落水的陆姝只躺了一日便修养好了,继续去明礼堂读书识字。文先生因此对其一阵好夸,言其刻苦,甚至还主动准陆姝的假。
陆姝却推辞了。
文先生因此事对陆姝愈发高看。
正儿八经的侯府姑娘尚如此刻苦,阿宁这个半道里寻来的表小姐一躺却是数日,比晏京娇养的女儿还娇气,两相对照下便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白芷看了眼天色道:“姑娘还是快些穿戴罢,若再延捱下去,怕是会迟了。”想了想,又提醒道:“待会儿见到三姑娘,姑娘还是致个歉吧,毕竟那日好些人都瞧见确实是你动手在先。姑娘有所不知,你未进府前二爷也对三姑娘照顾有加,不为别的,便是为了在二爷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您也该服个软。”
阿宁终于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白芷身上。
她的眼神沉静如水,并不带压迫,却没由来的让白芷感到一阵心惊,以为自个儿犯了错,下意识道:“奴婢说的这些话虽不中听,可的确是为了姑娘好,姑娘进府那日选了我和白芍二人当您的一等丫鬟,给了我二人荣耀,姑娘便是我二人主子,咱们自然盼着姑娘事事好,断然没有害姑娘的道理。”
白芍也道:“是这个理,若没有姑娘,咱们二人不知要派到何处做粗使活儿计呢?哪有现在穿红戴绿的体面。奴婢二人是真心侍奉姑娘的,望姑娘明鉴。”
阿宁自然知道二人的衷心,只是她当太后太久,瞧人时不由自主便带了些上位者的审视,一时间有些改不过来。
方才白芷提起陆昭行,让阿宁突然想起些事来。
记忆中她此次落水因躺得太久,连他受伤的事情都不知。他此回受伤本不愿让旁人知晓,又下了明令不许人声张,以至她初进镇国府后有半月都未见他。
当时她还以为他对自己这个半路妹妹并不上心,不喜她,其实他只是不愿让她担忧罢了。
许久之后,阿宁才知此次他受伤,陆姝时时在他面前侍奉,炖药炖汤,做足了一副贴心的妹子模样。
思及陆姝其人,阿宁眉头微蹙,心中有些腻歪。
不过此时她无心思虑旁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形。
渐渐的,阿宁呼吸微微变重,闭眸。
本以为从今往后再也无法相见,未想老天竟给了她这般大一个惊喜。
若这一切只是个梦,那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阿宁五指收紧,浑身血液上涌,她忽然有些急不可耐,她想见他,一刻也等不了。
“你们说得很是,快些梳洗,莫让他久等。”阿宁猛地从床榻起身。
二人以为她口中的他是文先生,见她这般配合,不由松口气,忙各归各位,一人替她取衣,一人领着她到了妆奁前。
白芍从漆木紫檀雕花的柜子取来了一套衣裳,“姑娘看这套杏黄妆花对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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