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雨停了,阵阵凉风带来洗净的空气。
除了和专业相关的,白方方这人脑子里不爱存事,这会儿又一路哼着小调进了电梯,晚上的聚会使她有那么一点中枢神经亢奋。
电梯里很安静,光线充足,白方方哼了两声歌儿忽然感到不自在。她顿了顿,看了眼旁边的人,沈烈也没说她吵,站在那儿看指示灯。白方方又断断续续哼了两句,闭了嘴。
出了电梯,沈烈终于出声了,他接了个电话,等里面的人说完,他回了句:“才按摩回来又出去?哪家的妞这么勾你的魂?”
白方方放慢步子,悄悄瞄了他一眼。
电话那边的人在问:“你去的哪家,小姐怎么样?”
沈烈抬眼看了看白方方,一点没避讳:“凑合吧,就是前面两团肉不压秤,”说话间那眼神像是顺着白方方的脖子往下溜了一道。
白方方立马扭过头去,掏钥匙开锁,进屋,砰的一声甩上门,心里已骂了好几遍:神经病,恶心,你才不压秤呢
方华已经睡了,白山还打着呵欠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孩子回了就说:“这么晚还甩门,别吵着邻居,”又问,“沈烈呢?碰见了吗?”
白方方一晚上情绪忽上忽下忽明忽暗,这会儿也不想答话,只应付着“嗯”一声,又隐隐听见邻居家的房门被人敲开,沈烈打了个招呼“妈,我出去一下”,又听见徐惠芬问“这么晚,还去哪儿?”
“有事。”
这一有事便是五六天没着家。
中途,沈烈只打了一通电话报平安,说是和朋友去外地玩几天,其余时间他的手机不是打通没人接就是关机没信号。徐惠芬跟着担心难受吃不好睡不安,忍不住和老邻居倒苦水。方华听了也回家拿到饭桌上唠叨,说这孩子也有二十七八了,还不醒世,好不容易回一趟,玩得不见人影。
白方方摆出见怪不怪的样子,说他从小就爱闹离家出走,被沈伯伯打一顿就跑出去几天不回来。
方华听了又说:“都是老沈害的,打皮了,现在人大事大看谁还管得住?”
白方方这几日被沈烈的表现闹得心里有点挫败,才对他有点改观,他又表现出那副二流子模样。她把这些归咎于自己还年轻,容易被一时的表象蒙蔽,因而一时没忍住,就把那晚沈烈接电话的事在家里说了,倒省去了听来的粗言秽语。
方华把筷子一搁:“得和老徐说说,他一个人在外面太久,野了,吃喝嫖赌全会了。”
白山开口:“别人的家事,他们自己都管不了,你说了倒叫人没面子,算了,成年人,自己为自己负责。”
方华听了想想也是,只叮嘱白方方以后离沈烈远点。
白山又说:“你只要充分相信咱们家的孩子,别一回来晚了就瞎着急让人去接,方方自然不会和这种人接触。”
白方方那几晚在楼下跑步,看见小区门口有高个子青年进来,就以为是沈烈,便特意绕远点以避免接触,谁知等人走过去再细瞧,全不认识。
这边,周恒也给沈烈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
先前沈烈通过他认识了几个欢场里的朋友,现在有什么活动倒不叫他了,周恒心里一恼也不再自作多情,干脆就当不认识这号人。这对沈烈来说倒是正中下怀,他现在每天都会接触到几张新面孔,和这些面孔由生混熟,再被人带进另外的圈子,夜夜笙歌,或斗酒或赌牌,发起飙来他一人能喝趴一群,只是赌运屡屡不得意,一来二去就输的精光,不得不借钱翻本,却屡战屡败债台高筑。
沈烈这晚借无可借,于抑郁之下喝得比以往都多,斗酒的规矩是荤素全无,除了酒便是酒,几场下来胃里火烧火燎一般,而人群里某个家伙已经观察了他半宿。
最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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