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有些惊讶,想不到陈姐这么个抠货居然拿出了二十块大洋, “对了,他以前不是给钱也不拿的么?”
他记得陈姐给过阿金好几次钱,阿金都没要。
钱,似乎对他来说没什么用。怎么转性了。
“他本来说了不要,”陈姐说起这事儿有些失笑,“我就跟他说呀,‘就是你不花,你也少不了要买东西给家里的。一来可以跟家里缓缓关系,二来你不是有个未婚妻么,也是个要有家室的人了,下次回去见了人家总得送人家点什么吧?’你猜他怎么说?”
陆一鸣听得兴致盎然:“怎么说。”
难道这个‘未婚妻’是真的?他还以为是这个畜牲上次随口胡诌的。
“他说,”陈姐先自个儿笑了会儿,才学着金叵罗淡漠的神态和低沉的嗓音说道,“‘为什么要送?’”
这语气腔调学得惟妙惟肖。
陆一鸣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态,也被她的腔调逗乐了,问道:“然后呢?”
“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才说:‘你难道连点定情信物也没有?总是两手空空的,不怕你媳妇儿跟人跑了!’他回说,”陈姐又学着金叵罗说话的样子继续道,“‘送什么?’”
陈姐拍着桌子狂笑:“哈哈哈,你说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不通人情世故!”
这样的木头也能有未婚妻?什么世道。
陆一鸣心里颇有些嗤之以鼻。
“那最后他送了什么?”
“我哪儿知道,我只是教他买些金银首饰,最好亲自去铺子里打一份,印一行小字,比如‘赠某某小姐’之类的。反正有份心意在就好了是不是。”陈姐笑道。
陆一鸣听她的描述,想到了点什么,下意识地把手伸到了右边的衣兜里,捏住了里面那枚圆形的硬物,中指漫不经心地描摩着它光滑的边缘。
若有所思。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从门外由远及近。
“金少爷,回来得正好。你这三天先不用去铺子帮忙了,给我好好看着他,可别再让他乱来。”陈姐站起身迎上去说道,“有点什么,你再来知会我一声。”
陈姐一走,屋里就陷入了一片说不出的尴尬之中。
陆一鸣坐在榻上故意冲着屋里另一个人板起了脸,挥挥手:“好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就在屋里躺着,哪儿也不去。”一想到上午的事情就生气,这畜牲,居然敢绑他的嘴。
虽然当时金叵罗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这份憋屈却是实实在在的。
没听到对方的应答,也没听到出去的脚步声,陆一鸣有些奇怪:“小畜牲?”
依然没有应答。
陆一鸣总算体会到瞎子的不便了——既不知身边的人身在何处,也不知对方是何表情,自己更难从容应对,唯有一片茫然。
“喂,狗|杂|种?”
冷不丁一股热气从耳边传来。
伴着热气传来金叵罗的低笑。
陆一鸣悚地退到墙边,摸着自己发烫的耳廓:“你倒是应声啊,装什么哑巴!”
“你又没叫我,我应什么?”金叵罗在榻边坐下,压得床榻微微一晃。
“我不是叫你了么?——狗c杂c种。”陆一鸣嘴角抿起,诮道,“前天晚上是谁说自己是狗的。你不记得了?”
金叵罗难得地没有反唇相讥。
陆一鸣以为他终于为自己说出过那样羞耻的台词而感到了懊恼,结果下一秒金叵罗就贴了过来,把陆一鸣卡在墙和臂弯之间,低声道:“我记得。”
热气扑面而来,这个距离似乎近到只要陆一鸣稍稍一动就能触到金叵罗的鼻尖。
不知道金叵罗现在究竟是什么神态,在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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