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 陆一鸣躺在床上枕着手,满脑子都是昨天夜里那个人把脑袋拧下来的情景。
这横看竖看, 都不可能是个人。
若不是近些日子遇见太多怪事, 自己估计得吓死。
可是一想到轻尘清澈的眼神里透出的无边无际的恐惧和那副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陆一鸣却又知道这不是个会祸害人的玩意儿。
想想也是, 周小生把他留在身边这么久, 也没怎么着。
但这非人之物,留在身边真的好吗?
周小生倒底知不知道这个轻尘是个妖物?
说到周小生, 陆一鸣心头涌起异样的亲近感。
自祖父以来陆家一直是一脉单传,自己从小别说兄弟姐妹,就连堂亲表亲都没有。
现在眼下冒出个族兄弟来认亲戚, 还是个风流雅致的人物,虽然不免有些疑虑,但是说一点都不惊喜是骗人的。
话说回来, 他们陆家落魄到这个地步, 周小生也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了吧?
若是真的,那就好了。
金叵罗正坐在树桠上打盹,底下传来熟悉的唤声。
“喂。”
最近陆一鸣跟他置气,名字早就不叫了,整天“喂”来“喂”去。
他眯着眼睛故意不应声。
“喂, 姓金的,别给脸不要脸。”陆一鸣捡了块小石子丢上去, 石子从金叵罗的耳畔擦过去。
金叵罗终于睁开眼瞟了瞟下面, 发笑:“我什么时候姓金了?”
“金叵罗”是初识不久陆一鸣给他取的名字, 他不拒绝这个代号,仅仅是因为当时懒得跟陆一鸣说话而已,不代表他真的姓金。
陆一鸣眼趁势问道:“那你姓什么?”
金叵罗伸了伸懒腰,眉头微皱,说道:“叫我干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要不然就一连几天没个好脸色,要不然就是突然跑过来套近乎。
陆一鸣笑笑:“我闷得慌。”
金叵罗侧下头去看向他的眼眸,眼角本噙着几丝笑意,忽然脸色一沉,嘴里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出来作什么?”
“哈哈哈哈。认出来了?”
树下的“陆一鸣”坏坏地笑起来,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竟有如猫一般嗖的蹿上了树桠,坐到金叵罗身畔,柔声道:“我应当学得很像才是啊。”
不等金叵罗回话,他顿悟般“哦”了声,眸子像算盘的珠子一样转了转:“我知道了,你每次都是看了我的眼睛才认出来的吧?”自顾自似地呢喃着,“照理说,我的眼睛跟他的眼睛是同一对,倒底有什么不一样?”
见金叵罗板着脸不言不语,花莫言凑过去,几乎把鼻尖贴到金叵罗的鼻尖上,嘻笑道:“不是你正主子,失望了?”
金叵罗微微抬起眼皮,两道寒光从深邃的眼眶里射|出,尤如两枚浸过冰的毒针,扎进了花莫言的眼睛里。
明明没有任何疼痛感,花莫言却莫名的浑身一颤,赶紧后退一些,正色。
“得了,不逗你玩儿了,我那副驴皮,你还留着的吧?”
他故意顿了顿,一双秀目流光四溢,看着神情毫无波澜的金叵罗:“约定过的事情,你可不要食言啊。”
先前二人约定过,花莫言帮他查找破除封印之道,而金叵罗必须帮他毁掉驴皮。
“我还没找到能毁掉它的法子。”金叵罗开诚布公。
花莫言恨恨地说道:“那副驴皮,不知是用什么秘术制成的,刀枪火石皆不损它分毫,若要让它立刻灰飞烟灭,我也没有法子。但是要慢慢毁掉它的话,应当还是有法子的。”
金叵罗斜睨他一眼。
花莫言继续不紧不慢地道:“那副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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