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就是水,一沾了水就变得厚重不堪。若是能找个面西向东的瀑布放在底下压个十年八年,兴许能泡软也说不定。指不定哪年就给泡烂了呢。”
金叵罗挑眉冷道:“没空。”
懒得找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中国这地势多为西高东低,只听过百川东流,要找个朝西流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难不成还要他踏遍千山,专门为驴皮找个朝西的爆布?
花莫言嗤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不用你找,我知道附近就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花莫言口中的‘好地方’离金陵镇不远,就在隔壁银厥镇西面的后山上。
这是一片绵延千里的山脉,越往里走,人迹越是稀少。
巧的是,这片山脉恰好是东西走向,东面的山脉较为高陡,而越往西面山势渐平。
越过几座起伏的翠峰,在两座山脉连接之处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从地底连绵不断地涌出,朝低处奔腾而去,因为西面的山脉陡降,趁势形成了一面朝西的巨瀑,十几丈之下的谷底又汇成一面湖泊。
周围知道这面湖的人都把它称之为“鬼湖”,没有人敢随随便便靠近。
因为这湖泊不光承受着瀑流的巨大冲击,在远离瀑流的地方还不时出现漩涡,凡有生物落入湖中,往往被吞入湖底,再没能上岸。
花莫言说,这面湖是他当年跟着莫老道走南闯北的时候发现的。
他和老道琢磨了许久,翻遍古籍,也不知这湖的来历和如此凶猛的缘由。
金叵罗站在岸边看着波光鳞鳞的鬼湖,从地上抓了只田鼠,试探地扔到湖里。
这种田鼠是识水性的,进了湖里轻松地凫起了水,很快就扒着水近了岸。
只见湖面竟仿佛嗅到了食物的芬芳,悄无声息地绕着田鼠咧开了四五道拳头大的漩涡,转眼间这几道小旋便汇成了一道更大的漩涡,有如一张血盆大嘴,将奋力挣扎的田鼠一口吞下了腹中。
湖面在倒霉的田鼠消失之后冒出了两个泡,便恢复了平静。
金叵罗抱胸叹道:“你是想让我潜下去把驴皮压到底下?”
花莫言倒挂在旁边一株松树伸出的松枝上,假装自己是颗吊在绳上的风铃,跟着风在荡来荡去。
他笑着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这个老妖怪应当还是要讲讲信用的吧?”
“我水性不好。”金叵罗懒懒地回绝。
“你这老妖怪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畏缩!”花莫言一个挺身在松枝上坐好,哼了一声,道,“你不去我去。”顿了下,见金叵罗没有要拦他的样子,不由腆着脸笑道:“你舍得么?”
说着,故意把左手背在粗糙的松枝嶙峋处刮了一下,白嫩的手背立马出现一道殷红的血痕。
“你看,”花莫言自己也有些吃痛,把左手的伤口放到嘴边舔了舔,“这肉体凡胎的,真是不经用啊。”
金叵罗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麻绳,淡淡道:“你下去,我用它在岸上拽着你就是了。”
花莫言瞪大了眼睛:“你疯啦,我一下去这绳子不断才怪。你家少爷的命你不要了?”
金叵罗咧开嘴角:“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也不过是笃定花莫言绝不会亲自犯险罢了。
果然花莫言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半晌没再说话。
“其实这事,很简单。”金叵罗不慌不忙从背上的行囊里取出那件灰茸茸的驴皮。
花莫言吓得尖叫一声,身子往后蹿了好几棵树,远远地抱着一棵老松的树干躲在后面说:“你你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
金叵罗没有回答,反倒讥诮道:“你怕什么?”
毕竟这副驴皮现在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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