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却是响起两声呵斥, 邱从启见邱锐之有要动作的意思, 便即刻挡在邱从越身前, 满脸的戒备之意。
而邱从瑄则是闪身到了邱锐之跟前, 攥住他的手腕,将他藏在袖中蓄势待发的两枚银针打落在地, 在趁众人没注意之时将东西踩在了靴下。
“要闹就出去闹!”邱世炎一甩袖烦躁地道:“但若是再有个伤筋动骨的,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再来给你们评判是非!”
“半大小子就是精力旺盛, 一时火气上头失了礼数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二弟你不要太介怀了。”邱世承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乐呵呵地道。
他话音刚落, 三叔邱世栩就面色不善地看向他, 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邱世承这时候才跳出来和稀泥, 不就是因为这会儿可显出他儿子邱从瑄的稳重懂事来, 所以要上赶着添油加醋两句嘛!
邱从瑄这边刚压下邱锐之的手腕, 就听见自家父亲这么说,顿时心念微转, 上前对邱世炎一行礼道:“二叔,从启和锐之年纪都还小, 好逞强斗勇, 切磋时动了火气, 因此失手也是常事, 我想锐之现下心中大约已有悔意,而我观从启方才护着从越时那副敏捷的态势, 瞧着也不似伤得那么重, 三十鞭子, 成年男子都未必受得住这种惩罚,对锐之来说实在是太重了些。”
“大哥就是大哥。”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邱从越还不忘在邱从启身后冒头嘴贱两句,摇头啧啧两声道:“果然不同凡响,竟能从三哥的脸上瞧出悔意来,四弟我就没那个眼力!想来这就是我与大哥之间差距吧!真是叫我拍马也难及啊!”
邱从启回过头看了自己这个多嘴多舌的弟弟一眼,直瞅得邱从越莫名其妙,他方才转身开口道:“二叔,其实我也就是早上起来那会儿身子难受,现下已没什么大碍了,也不必叫三弟承如此大的罪过。”
四叔邱世珩也见缝插针地打了个哈哈道:“小孩子玩闹而已,二哥,别太当真嘛!”
邱世栩心头虽说有些不悦,但他到底和邱锐之一个小辈之间没什么龌龊,也不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更何况他的儿子他清楚,真要吃亏了就不会如此忍让了,便是得过且过一番也没什么的,反正一个不成器的野小子,空有个嫡子的名头,却连他亲爹都不拿他当回事,等成了年大约就要被赶出府去了,又有什么可值得打压的呢?
邱世炎沉默了一会儿,众人却是瞧不出他神色喜怒,半晌后才听他一字一顿地开口道:
“邱—锐—之,此子天性狠毒,又自负其能,更不要提还目无尊长,若将今日之事一笔带过,他便更不知‘悔改’二字要如何写了。”
邱世炎言罢便居高临下地端详着邱锐之的脸色,见他到如此地步也不肯将头颅低下一丝,顷刻就露出一抹冷笑,下了决断道:“去领十鞭子,再到祠堂面对祖宗牌位跪着反思一晚吧。”
“嘁!”邱从越不太高兴地一咂舌。
邱从瑄还要再说些什么,邱锐之却不给他机会,听完邱世炎的话后便转头就走,在与邱从越擦肩而过时还不忘赏他一个白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算你走运。”
邱锐之走得很快,眨眼的功夫人影就没了,压根没给邱从越张口反击他的空闲,邱从越恨得牙根痒痒,这还没开打呢!邱锐之却是这种“饶你一条狗命”的语气是怎么他妈回事?
几个长辈见事情了结了,便也不欲多留,只剩几个小的还在殿中,邱从瑄倒是有心再为邱锐之求上两句情,但被自家父亲用眼神制止了,可饶是如此,他却还是换来了邱世炎临走时饱含深意的一眼。
默默出了口气,邱从瑄便也转身要走出前殿。
“还是大哥有本事啊!三言两语就叫这刑罚免去一大半,只可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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