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小狐狸精骂你!”农郁瑶眉开眼笑,道:“对,就是小狐狸精骂我!”
莲华羞恼交迸,抄起木桨,又要打人。凌虚彦伸臂阻拦,莲华气鼓鼓的道:“凌虚彦,你这般护着这小狐狸精,对得起拂春姐姐吗?”凌虚彦素知此女秉性,轻轻一笑,道:“拂春姑娘对凌某的深情厚义,在下今生必定设法报还。至于这位农姑娘,我们之间,也绝非姑娘所想。”
莲华瞧了瞧眼前两人,道:“希望先生心口如一,谨记今日之言。”她性子单纯,不明白他所谓“设法报还”c“绝非所想”所蕴含的的深意,提起木桨,将小船划到江心。
农郁瑶从乌篷船顶跳下,拍手笑道:“这姑娘好生凶悍”莲华心中有气,脚在船头上猛地一蹬,小船微微向前一沉。农郁瑶随之晃荡,身子站立不稳,几乎跌下船去。凌虚彦伸手将她扶住,笑道:“莲华姑娘其实也是一位好人,你和她相处的久了,自然明白。”
农郁瑶暗想:“在你眼里,谁都是好人,只有我是坏人。”
她不会水,生怕再惹恼了莲华,到时不知她又有什么恶毒法子整治自己,当下缄口不言。凌虚彦怕她再使什么性子,握着她的手,矮身钻进船篷。
船篷里放着一张檀木红桌,桌上放着一壶龙井,酱鸡肥鸭c瓜果时鲜c糕点蜜饯,更是应有尽有。所用茶具,也是乳白剔透,显然是宋制官窑中的上品。
两人相对而坐,望着桌上吃的,农郁瑶这才记起许久未曾进食,当下抓过一块桂花糕,一口咬下,只觉松脆香甜,一时食欲大动,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大肆狂嚼。一块糕点下肚,又抓过一只烤鸭,大快朵颐。
凌虚彦大摇其头,他出身名贵,颇有士大夫情怀,一面观览水景,一面品尝佳肴香茗。
这时江面窄小,两岸丘陵蛰伏,满坡生绿,与满江绿波相映。又行一阵,水面开阔,小船行入一片碧湖之中。
“小丫头,别忙着吃,”凌虚彦提醒少女:“这里就是大名在外的金陵玄武湖,乃三国时孙权修建宫室,引水入宫而成。南朝宋孝武帝刘骏,曾经在此检阅水军。”
(按:南北朝时的玄武湖,水域远比今日的玄武湖广阔,并与长江相连。宋神宗熙宁年间,王安石出任江宁府尹,提出“废湖得田”,将玄武湖填为陆地,辟为耕田。直到元朝至元年间,通过对长江的疏浚,玄武湖才重新出现。小说所处的南宋时代,玄武湖暂时消失,此处为小说虚设。)
“孙权雄踞东南,也算一代英主。”少女撇撇嘴道:“刘骏诛杀亲族,秽乱宫廷,十足十的混账皇帝。”说到此处,向来开朗豁达的少女,眼圈一红,凄然道:“说到荒淫混账,古往今来的皇帝,谁也比不上咱们大宋朝的徽宗皇帝。‘靖康之变’,中原沦丧于金贼之手不说,又有多少后妃c宫娥c帝姬沦为金人玩物?哼,为什么你们男人做了什么混账事,受苦受罪的总是我们女人?”
她被古事触动心怀,心中凄苦,眼圈通红。凌虚彦笑道:“姑娘只知刘骏荒于淫乐,那是否可知,刘骏在殷淑仪过世之后,不理朝政,整日痛饮沉醉,午夜梦回之时,常常放声痛哭,终于悲恸过世?此人至情至性,古今帝王少有。”他伸手与农郁瑶掌心相握,柔声道:“姑娘放心,今生今世,凌虚彦决不让你为我受一丝苦楚。”
曾经无比讨厌的人,忽然柔语相向,诉说情怀,农郁瑶不知是喜是恼,一丝丝的甜蜜与感动涌上心田,牵在一起的手,越握越紧,夺眶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泪影里的男子,让她越发的看不真切。
忽听莲华脆生生的道:“到了!”农郁瑶心头一震,赶忙拭去泪花,掉头一看,五座小洲隔水相峙,其间飞梁相连,洲上芳草青青。
小船朝中心小洲驶去,遥见岸边一处临水亭台,四角翼张。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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