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桐要看望魏以煊的热情,并没有因为岑沐子和沈暮成双双落水而减退。商量之后,大家决定让校工和庞月芹领着陈淮桐高勤去魏以煊家,沈暮成带岑沐子返回学校,和管老师汇合。
岑沐子半身脏水,兴致全无,恨不能一步跨回家洗澡,当然同意这个提议。和陈淮桐他们分别,沈暮成说:“一会到县城先买裤子换了吧。”岑沐子皱眉道:“我想洗个澡。”
“洗澡……这个好像……”沈暮成转脑筋想着:“不知道小学的浴室开不开门呢。”
“找个酒店就可以啊。”岑沐子说:“开个房间就能洗澡。”
听了这话,沈暮成怔了怔。在他印象中,岑沐子应该很刻苦很省俭,不像是顺口能说出到酒店开房的人。
“你是说,旅馆?”
岑沐子被他提醒了,蹙眉道:“县城可能没有酒店啊,但是小旅馆不行,特别脏。”沈暮成望着她半晌说:“那我们先回去吧,到县城找找看。”
他们沿着山路往回走。裤子湿透了,岑沐子的心情遭受重创,情绪降到冰点,刚刚坐在坑边的悠游自得不见了,刚走两步就停下。
“你怎么了?”沈暮成问。
岑沐子不说话。脏水粘在身上,让她迈不开腿,可她又不想说出来。沈暮成像是知道了,半蹲了身子说:“那我背你下去吧。”
“不要!”岑沐子立即拒绝:“太远了,你会很累。”
沈暮成心里划过细细的暖流,嘴上却叹道:“我以为你不会这么骄气。”
“我很骄气吗?”岑沐子诧异着反问。
她反问时睁大的眼睛,像不相信现实的兔子,伶俐可爱。沈暮成立即收回话头:“也不是骄气,这也不能怪你,这水太脏了,我也很难受!”
“可是留在这里也没用。”岑沐子自己想通了:“忍一忍先回去再说吧。”
她正要往前走,忽然咦一声,从草丛里捡出一条亮晶晶的链子。
“这是什么?”沈暮成问。
“是陈淮桐的钥匙链啊。”岑沐子回答。
沈暮成已经很努力不往歪处想,他相信陈淮桐,也不愿意跑偏他们的友谊。可是岑沐子一眼认出陈淮桐的钥匙链,他还是有点不高兴:“你怎么知道的?”
岑沐子不想告诉他实话,于是指了链子上的骷髅说:“我认得这个。”
她认得这个。为什么会认得,怎么就认得了,男生挂在腰上的链子,难道会拿下来给她观赏?眼见岑沐子说的含糊,沈暮成也不想追问下去,显得自己很小气。他于是笑笑:“那一会儿还给他。”
“你给他吧。”岑沐子不在意的往沈暮成手里一放。沈暮成忽然握住她的手。岑沐子的脸刷得红了,紧张得看着沈暮成。她的紧张让沈暮成的勇气哗拉退散,其实他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刚刚说不想回来,”沈暮成岔开了问:“你是从哪里回来?”
“什么呀!”岑沐子猛得抽出手,望空甩了甩,咕噜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率先往前走去,沈暮成于是跟在后面。两人沉默着向前,过了一会,岑沐子说:“我原来在江西。”沈暮成问:“江西?在南昌吗?”
“不是。在赣榆,而且不在县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岑沐子说着回望沈暮成:“你听说过赣榆吗?”
那时候的沈暮成真没听说过,于是摇摇头。他犹豫着又问:“你爸妈在那里?”
岑沐子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说回来?”
“因为我户口在这里啊。”岑沐子说:“我在那边算借读。”
她父母在赣榆,她为什么户口会在本市?沈暮成想起听妈妈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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