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洛伦佐终于换好了衣服回来,阙空等人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因为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看不到的情感交流。
洛伦佐进了画室后先跟阙空他们点了下头,就热情地去拥抱波提切利,说道:“哦,我的朋友,让您久等了!刚才我穿的衣服不太合适,就重新去换了一身。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请您原谅。”
这说话方式,一点也不像雇主与被雇者的对话,倒像是朋友间的寒暄。波提切利微笑地将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说道:“洛伦佐阁下,这没有什么。”那笑容很自然,不像他刚才跟阙空他们点头时,那种礼貌性的微笑,俗称“皮笑肉不笑”,那是一种礼仪微笑,笑的人出于礼貌而不是出于真心,而此刻他对洛伦佐却不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对朋友的微笑。
洛伦佐按照波提切利的安排坐在他对面的位置。阙空等人绕到波提切利身后,看他如何作画。
“天哪!”阙空心想:“我这是在做梦吗?居然可以看波提切利画画。”
只见波提切利,拿起了一个生鸡蛋,将它敲碎,小心地分离出蛋黄,又将蛋黄扎破,取出那层薄薄的膜,再倒入一些闻起来酸酸怪怪的液体搅拌了一下。他用画笔从中挑出来一些作为溶剂,加入些许颜料粉末在画板上搅拌,调出一个满意的颜色,再画到已经用石膏打好了底稿的画板上。
他静谧地画着,世间美好的一切仿佛停止下来,等待他用画笔一点一点地捕捉到画板上。唯有窗外的光在悄悄挪移,提醒人们时间依旧存在。
众人看得出神。连好动的萨恩也安静下来静静地看他画,尤其是列奥纳多,几乎是看到如痴如醉,不敢大声喘气,唯恐打扰到眼前的大师作画。
列奥纳多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用颜料画画,当时的颜料不像今天被制作成瓶装或管状售卖。画家的颜料大多来源于昂贵的矿物和植物。每个画家的颜料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方,制作和调配的方法从不轻易告诉他人;就算是帮他磨制颜料和调配溶液的学徒,也必须是他最信得过的。有些画家的调色盘上会有独一无二颜色,那是他的致胜法宝和秘密武器,比如维米尔画中的蓝色,据说就来源于一种极其珍贵稀少的蓝宝石。
大概过了半日有余,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此时大家才发觉自己站得双腿发胀发酸。
虽然洛伦佐是有让阙空等人到沙发上坐的,也有问他们要不要去花园散步,生怕他们无聊。但他们的眼睛被画板上灵动的笔触给吸引住了,实在是挪不开双腿。
“进来吧”洛伦佐转身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一见进来的是安吉洛,列奥纳多的眼睛就亮了。心想一定是有了母亲的消息!
安吉洛来到洛伦佐身边,附在他耳上“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洛伦佐点头道:“知道了。”
安吉洛于是又朝房间里其他人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列奥纳多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开口道:“洛伦佐先生,是不是我母亲的下落查到了?”
“是的,”洛伦佐点头,“但您的母亲并不在佛罗伦萨佛罗伦萨本地的工会档案里也没有您继父信息。我的手下通过您母亲的名字和画像打听了达·芬奇家族有关的产业,听说在芬基镇以南的莫卡塔利有个石灰窑是达·芬奇家族租借来的,那里有个锅炉工人被东家安排与一名女子结婚,女子的名字就叫卡泰丽娜,跟那幅画像长得一模一样。”
列奥纳多激动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急切地问道:“那我母亲是在莫卡塔利吗?”
“不,他们结婚之后就离开了那里。”洛伦佐说:“与你母亲结婚那名男子,名叫安东尼奥·迪·皮耶罗·布蒂戴尔·瓦尔,不过人们比较喜欢叫他‘阿卡塔不里加’。”
“啊?”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