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尽坐在书库的角落,不断有猴子帮他把看完的书放回书架,又搬新的书来。
但他并没有想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今天做的事?什么事?
那句话很慢,吐字很清楚,就很有深意。
“庆兄莫忘今日抄书一事。”苏尽翻开一本《偃京杂记》。
不是这个。
难道是指他让所有人离开的事?
“源溪君一一劝离各弟子,临别赠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明湖实录》
也不是。苏尽继续翻着书。
他那天做了很多事。上午庆忌来藏书阁,一起吃了饭。然后他把周权支上鸣山,就开始在吴启明的房间做准备。可哪件事是不能忘的呢?
是周权?父亲对他的安排最特别?
还是吴启明?鲁班现在是墨阁的杀器。
苏尽把书里和这些字词有关的段落都回忆了一遍,可毫无线索。
不会是那些琐事。这句话指向的必须是无可替代的大事。
几只猴子抱着一摞书,书堆的顶端碰到了墙壁上的长明灯。火苗很快就燃上了书页。猴子们吱吱叫着,书被散落在地上。苏尽眼疾手快,冲上前去踩灭了火苗。
书库里怎么能放明火。苏尽摇了摇头。捡起那本书,把焦黑的页角摘掉。
然后他停下了。
是烧书。
苏不尽烧了藏书阁。烧了书院积累下来的400多万本书。那里面不仅有各王朝留下来的轶事秘闻,更有诸侯富商留下的陵墓宝藏。奇书孤本数不胜数。
如果这些书真的没有复刻,这一烧,书院的千年基业算是被敲掉了一角。
这才是不能忘的大事。
烧书。烧藏书阁。苏尽默念着这些关键字,加快了翻书的速度。更加疯狂地拿起一本又一本书。
。。。
“瞳姐,都过去了。”张小小抱着于依瞳,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他凭什么杀了啊!云阳明明可以把他们都绑起来的!”于依瞳不停哭着,眼睛红肿一片。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啊。”张小小安慰着。
于依瞳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也不吃不喝,只是坐在床上哭。云阳端着药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让张小小下来,劝她喝药。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他们没有想着害人啊。你们都知道那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啊。”于依瞳只是哭。
“我知道的,是我们不好。”
就在这时,龙少尊小跑着进石室。听见哭声,又放慢了脚步,怔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于依瞳哭得很累了,没有心情赶他出去。抽泣了几声,默默靠回床上,偏过头不去看他。
“什么事?”张小小挡在于依瞳身前。
龙少尊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那个苏尽想请问下瞳姐。我们来之前,有没有进过地下书库?”
于依瞳楞了一下,摇摇头。
“哎,那我去告诉他。”龙少尊有点不好意思。
“你等会。”张小小叫住他,说道:“瞳姐没进过,那就是说有别人进过?”
“好像是。”龙少尊说道。
“行了你先出去吧。”
于依瞳沉默了一下,深吸几口气,拿过床头的汤药喝了一口。张小小也没说话,只是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嘴。
“我看看,应该不会。”于依瞳闭上了眼睛。那些散布在院子里的小布偶也是她的手段,这让女娲可以看到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她皱起了眉头。睁开眼时,明显有些头晕。
“是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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