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轻扯了一下。
看完纸条的林汐语,正按着原痕迹把纸条折回原样。她半垂着头,所有人都不太看得清她的表情,只有声音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温润:“真的有医疗队啊,那就好了。对了,这里只有我们吗?列车一直正常运行的,应该有不少人回来的吧,难道他们已经通过检查,回去了?”
西装男人:“有”
尹颂:“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西装男人转头责怪似地瞪了尹颂一眼,把尹颂瞪得讪讪的,没再作声。不过尹颂话都说了,西装男人只好接下去:“有是有,昨天确实有三个人被送下来。不过他们被直接送到检查区了,我们没跟他们说上话。”
林汐语:“检查区?”
西装男人手指入口左方:“那边进去。”
林汐语仿佛天真到愚蠢,对对方隐藏在期盼里的不耐烦视若无睹:“不远啊,怎么会说不上话?”
尹颂在西装男人的示意下解释:“他们可能是重症患者,都是用自行走轮椅送下来的,当时昏迷着。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用等”
颜槿眼角一抽:“重症患者?”
尹颂:“我们也是猜测的。当时巡逻机停在大厅中心,不允许我们靠近,只能看到个轮廓。”
颜槿正吸的一口气噎了下,脸色彻底变了。
她第一次到这个所谓快捷通道贵宾区的时候,当时父亲遇上熟人,母亲陪着寒暄,她对那种虚情假意地交往没兴趣,一个人把附近走了个遍。
德蒙酒店有一个很出名的观景台,悬在酒店半腰上,呈弧形绕酒店半圈。从观景台俯瞰而下,能把整个竞技赛场尽收眼底。
现在的城市空间珍贵无比,低头抬头都是无数近在咫尺的钢筋水泥,能看远的地方不多,更别说看个全景。德蒙酒店的这个观景台算是它的一个早期卖点,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观景台周边通道四通八达,跟德蒙酒店各处都能连接起来。
贵宾区也不例外,颜槿记得从西装男人指的方向进去,是个很短的走廊,走廊尽头有扇门,直通观景台。
从理论上而言,这次的疾病具有攻击性和传染性,在一个开阔的c便于中转的户外地点建立临时医疗点,并不奇怪。而观景台恰好是这么一个地方。
但从颜槿和林汐语的角度来看,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了。
原本悬挂在顶层机械臂上,这次回来却了无踪迹的吞噬症患者,它们总得有地方安置。重症昏迷的人,颜槿母亲对‘客区’的忌讳莫深,这些再再暗示着某一件事。
颜槿再看跟前的人c墙壁灯光柔和的灯盏c铺满食物凌乱的桌面,心情简直无法言喻。
大概是颜槿凝重到阴沉的脸色太过吓人,尹颂那边唯一的女性怯怯地发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们会被隔离,肯定是从外面某处回来的,没见过吞噬者症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颜槿可以确定,如果她说出一切实情,这个大厅里脆弱的安宁和友好会立刻不复存在,在场人很可能重蹈普罗的覆辙。但是让她按部就班‘上面’那些人编造虚假的谎言,她又做不到。
所以她对于女人的问题无言以对,只能回以沉默。
沉默把大厅一角的恐慌逐渐推向高点,颜槿被盯得发慌,只好低头向始终把玩空可可瓶子的林汐语求助。
颜槿没有出声,林汐语的后脑勺倒像长了眼睛,瞬息明白了颜槿的窘境。她轻轻清了下嗓子,缓慢地展平自己的眉心,敛去长发遮掩下的怒气,这才笑吟吟地抬起头来:“没问题啊,怎么了?”
她的微笑似乎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对面的女人不好意思地擦去眼角急出的一滴眼泪:“可是她,颜槿,一直不说话”
“啊,她吗?”林汐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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